地方训练。
姜衡就没那么幸运了。姜衡的教官是典型的东北汉子,操着一口流利的东北普通话,说话做事从来不计较,大中午三十七八度的高温,教官口哨一吹,整个排的人都必须顶着大太阳毕恭毕敬的站直站好。最让姜衡受不了的是,这个教官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说冷笑话,说了冷笑话还不让人笑。
舒欣偶尔带着自己得小姐妹来看舒文姜衡军训,舒文只要一看到舒欣就紧张,一紧张就站不直,踏步也是同手同脚。
舒欣被逗得不行。
姜衡刚好训练完,中途休息十分钟。看见舒欣又来偷窥,姜衡顶着大太阳跑过去,舒欣伸手拍拍他以示鼓励,看到他满身的汗,手还没摸到衣服又缩了回去。
小姐妹问:“这也是你弟弟么?长得还蛮好看的嘛。”
舒欣干咳一声,指着树下笔直站着一动都不动地舒文道:“那个才是我弟弟。”
小姐妹嘻嘻哈哈瞅着舒文,舒文只觉得鼻头一痒,打了个打喷嚏。整个排的人都在笑,女教官捂着嘴假正经:“站直了,不许笑,罚站十分钟。”
姜衡那边已经开始喊集合,舒欣远远的看着姜衡队伍前的那个高高壮壮的教官,安慰道:“两年前也是他带的我,我只能祝你好运了。”
姜衡苦着脸,一头扎进了太阳中。
好在军训到第四天,天气陡然转凉,晚上下了场大雨,第二日天仍旧阴阴沉沉,气温不似前两日高。
下午又落了几滴雨,舒文的队伍跟着女教官进了室内,姜衡的队伍冒着雨站了十分钟,雨停了又出了太阳,刚刚湿了的衣裳被蒸干,满身的汗味和着暑气腾腾的雨水,弄得人浑身不舒服。
晚上不用军训,姜衡泡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休息,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竟然是舒文。
舒文看姜衡下午淋了雨,担心他生病,于是泡了杯板蓝根过来。
姜衡一闻到板蓝根的气味就开始干呕,舒文故意把板蓝根递了过去:“喝点,别感冒了。”
姜衡赶紧挥手,让舒文把板蓝根拿走。
非典后遗症。
军训在一个星期后终于结束,辛辛苦苦暴晒了七天不过是为了最后检阅时的三分钟,舒文连长官的脸都还没看清,队伍已经喊着口号走过了主席台。
下午是班会,百年不变的自我介绍,班委选举和编排座位。
姜衡的班主任姓李,是个女老师,教语文,李老师最大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嗦,明明一句话可以表达清楚的事,她要说十句,明明只需要说一遍的事,她偏偏要说上十遍,开学的第一堂课,她就用全校最晚下课的一个班证实了自己。
舒文的班主任叫孙宽,据说是全校年纪最小颜值最高的物理老师,研究生刚毕业,回到母校教物理,第一次带班。
舒妈妈很不满意孙老师,不止一次跟姜妈妈提起:“那个孙老师啊,年纪轻轻的肯定没什么经验,第一次带班可不是拿学生前途做实验嘛?”
姜妈妈叹了口气,道:“孙老师看着还好,就是衡衡那个班主任是个语文老师,以后肯定是带文科班的,只怕分科之后衡衡是要分出去的。”
说着一个劲给舒妈妈递眼色,舒妈妈会意,立马换了话题。
果然是舒欣提前回来了。
在舒欣面前,不能说孙老师一丝一毫的坏话,她就像一个护犊情深的老黄牛一样护着孙老师,动静大得跟几年前追周杰伦似的。
舒妈妈还记得第一次在饭桌上提起孙宽,舒欣筷子一放,黑着脸看舒妈妈:“我觉得孙老师很好啊,长得帅人又好还没脾气。”
舒妈妈从没见过舒欣脸色变得这么快,添饭的手有些尴尬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