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又没有洞房花烛,我才不会委屈你呢。”赵七将玉重新系回岳听松腰间,半是打趣半是憧憬道,“嘿,等我们成亲的时候……”
话到这里,他停住了。因为那些幻想实在太过美好,他怕自己一旦贪心,上天会将他已经有的都回去。
毕竟,两个人混在一起容易,可成亲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他没见过岳听松的师父,但想也知道是位十分厉害的老人家。岳听松被他抚养长大,又如此敬重他,要是他不喜欢自己,那该怎么办呢?
赵七不愿意岳听松受委屈,更不想他因为自己跟师父产生嫌隙。要是发生这样的事,他多半是没法继续跟岳听松在一起的。
“我们成亲的时候怎么样?”岳听松见他突然住口,神情有异,忍不住追问。
赵七回过神来,笑嘻嘻道:“到时候你就知道啦。”
也罢。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索性这一路还长,至于未来的事情,便都日后再说罢。
然而,该来的总会到来。
时间一晃,距那夜后已过去月余,赵七同岳听松一路南下,也将要到达最后的目标。
“越过这座湖,再走段路,就能到山脚下了。”
赵七朝岳听松指点的方向看去。
远方群山连绵,有一异峰突起,高耸入云,目不可辨。赵七穷极目力,也只能看到山峰上皑皑白雪,却不知究竟高几百丈。
而眼前则是一碧万顷,浩瀚无边,在这夏日炎炎之下,令人暑气顿消。细看时,只见岸边绿意葱容,湖上水波不兴,偶有游鱼跃出水面,便将一道银亮的弧线映在人的眼睛上。
“这湖可真大……海是不是就是这样的?”赵七喃喃地问,“我们从旁边绕过去,要走几天呢?”
“师父说过,海比十个这样的湖还要大呢。”岳听松随口道,“咱们坐船过去,半天也就到了。”
赵七在心里叹了口气。他巴不得这座湖大到没边,他们一辈子都走不过去呢。
两人此时已经弃了马车。赵七绕着湖走了走,却没见到码头船只,四下连个人影子都没有,只有高而茂密的芦苇。
他心中奇怪,正要开口询问,就见岳听松一个纵身,整个人如一片羽毛,眨眼间飘入茂密的芦苇丛中。
下一刻,一叶小舟划开碧波,自天水一色中缓缓驶来。岳听松坐在船上,远远朝他招手。
赵七被岳听松带上船后,就新鲜地四处打量起来。
这小舟初看平平无奇,可细看时,竟是一整块木头雕成。木质细密坚硬,他伸手扣了扣,如敲金石,反倒把自己手腕震了一下。
“当心些。”岳听松叮嘱。可赵七实在耐不住好奇,没安生一会儿,又开始东摸西摸,最后从船头摸出一坛酒,打开嗅了嗅,被熏得打了个喷嚏。
“咦,原来你还会喝酒?”赵七摸着鼻子问。
“这酒不是我的。”岳听松想了想道,“大约是给银角大王备下的,它一到夏天就喜欢喝酒。”
……为什么一条蛇还要在夏天喝酒?又是何人会特意为它准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