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时间,赵七也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好。但一想起银角大王他就打了个哆嗦,规规矩矩将酒坛放回原处,也不敢乱动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开始跟岳听松说话。
“你师父到底吓不吓人啊?”他问,“如果他要打我,我还有命在吧?”
岳听松无奈道:“你都问了一百遍啦。师父为人和蔼,好说话得很,他不会打你的。”
赵七却不以为然。在他看来,岳听松的师父辛辛苦苦把他养这么大,又教得这么好,突然被人拐跑了,心里一定不会乐意。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包袱。
知道岳听松的师父喜欢点心之后,这一路上,赵七每到一处就会去打听当地的名产点心,买回来后便放进包袱里。虽然已经尽心尽力,但这东西大都不易储存,赵七想方设法,才攒下这么一包。
赵七身无分文,买这些东西也不好用岳听松的银子,所以他就替人写信。所幸点心都不算贵,他写的字又好,一来一去,倒也攒下些余钱。之前经过最后一个镇子的时候,他全拿去买了茶叶,此时也好好放在包袱里面。
只是,像那样的武林名宿,会被区区茶叶和点心买吗?
赵七心里忐忑,一刻也闲不下来,就又问:“你师父什么时候心情比较好?要是他”
灼热的气息,柔软的触感,岳听松轻轻咬了咬他的舌头,又重重吮吻那闲不住的双唇。
“唔……”
“你是要跟我过日子,怎么总问师父的事?”岳听松终于放开了赵七的唇,又忍不住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担心,万事有我。”
赵七不知道岳听松何时看出了自己的紧张,但他确实在这温柔的抚慰中放松下来了。或许一切并不会那么艰难,只要他表现得好一些……
半日后,两人弃舟登岸。
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若要赵七自己走,不知何时才能到山脚下。岳听松便揽住他的腰,一路风驰电掣。且不说路上多少奇花异草,怪石激湍,也不提灵猴飞跃,与岳听松并行。赵七只恨自己没有多生出一双眼睛看这看不尽的美景,多长出一个鼻子嗅那沁人心脾的芳香,再多一对耳朵听那清脆悦耳的虫鸣鸟啼。
终于,岳听松在一座普普通通的木屋前停住了。
“就是这里啦。”岳听松道,“师父不上山时,就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墨骊也在这附近。”
赵七一眼就看到窗上挂着只草编的小兔子,不禁莞尔。可想起马上就要见到岳听松的师父,便敛笑意,又整了整衣服,规规矩矩立在原地。
岳听松倒一点也不紧张。他打开门朝里瞅了一圈,便回头对赵七道:“师父不在,大约是去山上玩了。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把他找回来。”
赵七呆兮兮地应了一声。等岳听松离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进门去。
赵七从没见过这样的屋子。
里面地方不大,但很舒适。桌子是表面平滑的巨大树桩,椅子皆是自屋顶垂下的藤编秋千。赵七还看到一架软梯,似乎是通到房顶上去的。至于其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物,赵七竟全不认得。
他不敢乱动,也不知道该怎么烧水倒茶,将包袱在桌上放好后,便小心地坐到其中一架秋千椅上,微微晃荡起来。
关于见到岳听松师父的时候该说什么,他早就已经打好了腹稿。复习几遍之后,他满意地点点头,忽听大门吱呀一声,立时扭头看去,不觉呆住了。
若论美男子,赵七也见过不少。
赵禹成容貌之俊美、沈兰卿气质之清雅皆是世间少有,然而这两人,竟都及不上眼前之人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