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范辰轶邀了辰轩阿薇夫妇共来窑厂等待窑炉开启,范仲晟、柳氏、云娘、辰姿也都到场,共同见证对整个范家极为重要的一刻。自从得了辰轩送来的图纸,范辰轶命窑厂即刻依图制胚烧制,期间反复试验,失败数次,内心越发焦急。
“辰轩,大哥能力有限,次次做出都有瑕疵,也不知这次能否成功。”范辰轶望着已在降温的窑炉,叹气道,“若是未成,遴选实无把握,当真对不起祖父留下的偌大产业……也对不起你为范家做出的牺牲。”
辰轩反而轻松一笑,“兄长无需如此大压力,祖父当初留下的产业也不过一家中等规模的窑厂和几间小铺面而已,将范家发扬光大的人是兄长。就算事情当真不成,起码我们实验了祖父的设想,应该了无遗憾才对。”
范仲晟也过来拍了拍大儿子的肩膀,“事在人为,就算未能夺魁,往后我们大不了少烧一点瓷器,少赚一点钱,难道日子会过不下去吗?”
柳氏见大儿子短短不足一月的时间里,头上竟有了些许白发,心头不由难受,下意识地瞥了云娘一眼,心想老大媳妇儿心思都系在两个孙子身上,对于丈夫着实少了关怀。
想想当年范家还不多么富裕的时候,自己既要伺候公婆,照料孩子,还要替丈夫操心生意,却样样事都能做得井井有条,毫不耽误。这个云娘当真连自己一半的能耐都没有,还妄想操纵这个家,叫人如何放心。
再瞧瞧一旁乖顺站着的阿薇,柳氏不禁觉得,老二媳妇虽然也是个没多少能耐的,好在也不叫人糟心,如今看着倒是越发顺眼了。起码她一手好厨艺,将辰轩养得神十足,人也活络不少。
辰姿看看云娘一脸苦涩,猜测她最近多半和大哥闹着别扭,本有些同情她,又想想她欺负二嫂的事,就觉得活该了。想想自己母亲是个强势的女人,做她的儿媳难被苛责,好在俞柏彦单独有个宅子,将来自己应该不会受婆婆的气。她想着那只臭麻雀,忍不住偷偷一笑,见柳氏朝自己看来,忙了笑容。
窑工过来禀报,说是窑温已降下来,可以开窑了,范家诸人忙走了过去,辰轩携着阿薇的手,拉她到了最前面的位置。
阿薇一看相公胸有成竹的样子,心想这次是最后一次烧制,期间配方改了无数次,看来这次还是很有希望的。
窑工带着手套,进了窑炉将范家众人期待已久的瓷器捧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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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家窑厂,也正在等待最后一次开窑。范家尝试烧制新瓷的这些日子,夏家也在马不停蹄地试验烧制秘色瓷。可不知为何,虽有秘方在手,夏家在这期间却接受了无数次失败。
夏云翰甚至怀疑,是不是范辰轩还回来秘方有假,刻意害夏家烧不出秘色瓷,就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夏老爷一听这话就和儿子急红了眼,秘方是夏家的秘方,就算没写在纸上,自己也早烂熟于心,若是作假,自己断不会瞧不出。
夏云翰想想也是,总不能连自己父亲也怀疑上了,夏老爷却早对他失望透顶。
此时,窑工将烧制好的瓷器从窑炉中取了出来,这是一件品相极佳的青瓷八棱瓶,夏云翰看不出是否达到秘色瓷的标准,便交给父亲看。
夏老爷捧着八棱瓶仔细端详,半晌,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