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以及那个极为重要的锦袋。
夏老爷看完信,深深叹息了一口气,又微笑道:“辰轩这个孩子,我真是没看错他。”心头还有一句“可惜他没成为我的女婿”,只因夏云翰、夏云菲以及邢林都在场,老爷子深深把这话咽了下去。
夏云菲认得那个锦袋,正是那日父亲让她交给辰轩的那一个,哥哥说那里面是秘色瓷的配方,是整个夏家往后的支柱,她没想过这么珍贵的东西交出去了,还有拿回来的时候。
“父亲,信里说什么?”夏云翰急问,“锦袋里的东西可还完好?”
夏老爷瞪了他一眼,将锦袋抛给他,“辰轩说,这个秘方他没有资格,还是交还给夏家。我老了,往后秘方由你保管,夏家的声望名誉就靠你了。”
夏云翰欣喜之余,不禁道:“锦袋到了范辰轩手里,我不信他没有预先抄录一份,定是早已窥视了秘密,又来做好人!”
“小人之心!”夏老爷厉声道,只从与女儿相认,他的身体奇迹般一天天好转,如今仍需静养,但已不是病入膏肓之态了,此时语气严肃起来,威严不减当年。
夏云翰生怕父亲再度气伤了身子,不敢再答话,只听父亲道:“辰轩说,这次范、夏两家共同参与遴选,只需公平竞争,各自尽力即可。他不会拿秘色瓷的配方进行烧制,反而希望夏家能烧制出此等难得一见的顶级瓷器,这样,才会是一场绝伦的比赛。”
夏云菲想不到对方有此等胸襟,不由生出了些许仰慕之意,邢林的眼神偏了偏,见妻子神思外游,不禁暗自气恼。从前在青釉镇时,郎大人就对这个姓范的小子十分欣赏,如今岳父更是对他赞不绝口,这叫他心中如何平复得下来,若非当日郎大人出面,自己现在还是被夏家拒之门外。如今岳父看在郎大人的面子接纳了自己,但实际并未给自己好脸色看。
几人从夏老爷的房间出来,夏云翰忽而走到了夏云菲夫妻面前,笑道:“妹妹,妹夫到我们夏家也好几天了,我还未与他好好叙过话,不如你先回房,让我带妹夫去我们夏家的铺面转转。”
夏云菲有些疑惑,哥哥从来与父亲一个态度,虽表面接纳邢林,但私底下连交谈都甚少,又怎会突然转性要与邢林亲近。不过她亦未多想,看了邢林一眼,见他没有异议,便转身回房了。
邢林跟着夏云翰走出了夏老爷的院子,见近前无人了,开门见山道:“大舅兄有何嘱咐,不如直说吧。”
夏云翰见他是个聪明人,旋即一笑道:“如果你想让父亲彻底接纳你,何不替我们夏家做点事情?到时候我再替你美言几句,我想父亲一定会对你改观。”
“做何事?”邢林忙问。
夏云翰见他颇为急切,心中大喜,“范辰轩拿走秘色瓷配方,又在这个时候还回来,还说不会利用秘色瓷参赛。哼,我猜想这是他故布疑阵,好让我们掉以轻心。不如你去查探一番,看看范家那边到底有何动作。你是郎大人的属下,郎大人又监管窑厂之事,你行事可谓方便。”
邢林不置可否,心中觉得这样有失公允,若是被郎大人知道自己利用职务之便替妻子家谋利,必然不喜。但想到自与云菲相聚后,她虽未再和自己吵闹,但夫妻相处已淡漠如水,这绝非他渴望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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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至月初,距离八宝楼遴选仅剩下三日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