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雪刚过,连残荷都消弭殆尽。何况这荷花原就是我养着玩的,没什么好看的。”杜怜儿笑道,因为咳嗽,面颊泛着异样的潮红。
“你这厢舍不得让我赏荷,却时常来我这里赏荷,不知是何缘故?”她笑问。
杜怜儿不解,“你这鸿羽阁,何时种了荷花?”
“我这荷花生得极好,花容娇俏,性子温和,怕是寻常人都见不得的。”她别有深意的说着,“我不知五姨娘用意何在,我只想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既然近在咫尺,为何不肯相认?”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杜怜儿转身就走。
上官靖羽也没有拦着,“不怕将来后悔吗?”
“我还是那句话,不知你用意为何?”音落,杜怜儿已经快速走出门。
“你跟她打什么哑谜?”素颜走出房门。
她一笑,“没什么,闲来无事,逗逗趣罢了!”想了想又道,“芙蕖说昨儿个你给我用药了?那方子不是你的吧?”
素颜坐在门槛上,“做人呢,不要太聪明,尤其当着我这么聪明的女子之面。你太过聪明,很是让人讨厌!”
“是重锡?”她蹲下身子,双手抱膝,饶有兴致的看着素颜。
“除了我那个傻乎乎的师兄,还有谁那么好心?”素颜撇撇嘴,“别这样看着我,不然小心我下毒毒死你!”
“那你还是剥了自己的皮,躺在我的床榻上装死猫,更能吓唬我。”上官靖羽笑道,眸色晶亮,“带我去见他。”
素颜蹙眉,伸手就去探她的额头,“没发烧啊!你这脑子没烧坏吧,怎么一下子开了窍?”
她嫌恶的拍掉素颜的手,“你脑子才烧坏了,我是不想欠他的恩情。趁着我现在有空,我去给他治腿。”
音落瞬间,素颜的眸子骤然瞪大,“你真的肯?”
上官靖羽凝眉,“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救过我,我自然……是要还的。”
“是心甘情愿吗?”素颜追问。
她想了想,重重点头,“是。”
那一瞬,素颜笑得比哭还难看,竟然有种难以言说的古怪表情,却絮絮叨叨道,“那就好!那就好!到底让他等到了!那就好……”
“你说什么呢?”上官靖羽凝眸。
素颜有些喜极而泣,“我马上带你去见他,他会很高兴。”
“我……对他而言,真的如此重要吗?”上官靖羽站在那里,没有素颜这般兴奋的表情,反而有些淡漠,眸色微暗。
“重要!如果不重要,他回东都作甚?”素颜脱口而出,“你可知道他一路上跑死了几匹马,他……”意识到自己又是多嘴误事,素颜愣是将没说完的话,生生吞回去,“我去安排。”
很重要吗?
上官靖羽痴愣的站在那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对他很重要,为何她却不觉得呢?是心被仇恨蒙蔽,说好的眼瞎心不瞎,又去了哪儿?是……心瞎了,看不见?还是根本不敢看?
她定定的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迈开心头那一步,好难。
难比上青天。
风过回廊,悬挂着的竹简发出哩哩啰啰的声响。
她微微仰起头,看着阳光从头顶落下,有湿润的东西在眼眶里徘徊。胸腔里有一口气,始终梗着,吞不下吐不出。布节找巴。
萧东离?
重锡……
到底她该拿自己怎么办?
我不狠,站不稳
她穿越而来扶持娘亲教养幼弟,悬壶济世开医馆。某日有隐疾的世子爷来踢馆:“梁神医,我对天下女子皆抵触,为何你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