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汤伯缓步走进门,“芙蕖姑娘醒了?”
“汤伯?”上次也是来的食为天,芙蕖自然也认识汤伯,当下笑了笑,“麻烦汤伯了。”
汤伯笑着,扭头看了傅少鸿一眼,“少将军的脸上,怎么又上妆了?这五指纤纤,如此清晰,倒也难得。昨儿个夜里,是不是又不老实了?”
“老头,说话注意分寸。师父之言铭记于心,我怎么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说戒色,那绝对是不沾女色。”说着,傅少鸿嗤鼻,“何况,还是个不解温柔的母老虎,本公子还不稀罕。”
“你!”芙蕖撇撇嘴。
汤伯朗笑两声,“芙蕖姑娘真当误会少将军了,这一次若非少将军救你回来,恐怕今日就该为你收尸了。”
芙蕖点头,掀开被子下床,“多谢汤伯。”
“谢我作甚,该谢的是少将军。”汤伯戳了戳傅少鸿。
闻言,芙蕖硬着头皮,还是上前朝傅少鸿行了礼。
小姐说过,爱恨分明,自然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深吸一口气,芙蕖缓了声音,“芙蕖,谢少将军救命之恩。将来若有机会,芙蕖一定……”
“免了!”不待她说完,傅少鸿随即起身,“本公子受不起。以后遇见我,高抬贵手就好。本公子这风华绝代的脸,可经不起左一个右一个的耳刮子。”
芙蕖撇撇嘴起身,“对不起。”
“要不,你让我也扇几个耳光,就当扯平了!”傅少鸿挽起袖子,作势要打。
芙蕖赶紧将眼睛闭上,不闪不躲的站在他跟前。
这次,确实是她错了。
然则,良久也没有巴掌落下。却又温暖的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拍了一下。一睁眼,她错愕不解的望着眼前恶作剧般轻笑的傅少鸿。
他勾唇,半边脸肿的老高,却还是坏坏的笑着,这德行跟街上那些个纨绔子弟没有半点区别。
傅少鸿道,“本公子不打女人,何况是本公子睡过的。”
语罢,他双手负后,大摇大摆的走出门去。
芙蕖的脸瞬时红到了耳根,急忙扭头望着在旁偷笑的汤伯,焦灼得几欲解释,“汤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少将军,没有……没有……”
汤伯笑了笑,“姑娘好生休息,待用过了早饭,我就派人送你回去。” -九尽春回,十里锦绣
“我……我没有……不是你想的,小姐那里……”芙蕖有些语无伦次。
汤伯走出门,“放心吧,这话不会传到上官姑娘那里。”
“汤伯,我家小姐……”芙蕖追出来。
傅少鸿就坐在院子里的石阶上揉着脸颊,继而抬头看了她一眼,“丫鬟就是丫鬟,张口闭口小姐小姐的。你们家小姐已经平安回府,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他笔画了一下脖子,芙蕖红了一下脸。
脖颈上一道淤痕还未消失,还略带着少许凸出的红肿。
“我去……拿些冰来!”她掉头就走,没走两步却停了下来,“你的脸,要不要冰敷一下,消消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