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凤一怔,这女子的侧面打自己眼前晃过,怎觉得有几分熟识?
“爹?”上官靖羽低低的唤了一声,丫鬟随即为她擦拭双脚。她起身穿鞋,一瘸一拐的走到上官凤跟前,“教爹担心,是女儿的不是。”
“脚怎么了?”上官凤回过神,面色铁青。
她一笑,“无妨,扭伤而已。”
长长吐出一口气,上官凤本欲训斥,见着她也是有伤在身,便也缓下口吻,“怎的如此不懂事,大庭广众,与年家丫头撕扯,就不怕丢了自己的脸?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不掂量掂量,做事这般不知轻重!”
上官靖羽垂头,“事出有因,并非……”
“还犟嘴!”上官凤斥道,“你可知,今夜年府与我,险些将整个东都城翻转过来。”他冷了声,坐了下来,“说吧,是谁夜闯相府带你走的?”
上官靖羽抿唇,“爹觉得女儿在外头结交了不该结交的人?”
“哼,人心险恶,这世上之人,或巴结相府,或图谋不轨,我不得不防!”上官凤惯来小心谨慎。
“我不想说,也不会说。”她定定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放肆!”上官凤拍案而起,“事到如此,不是你说到此为止就可以点到即止的。如今朝廷四分五裂,稍有不慎,那就是满门之祸。”
她点头,“我知道。”
“知道还敢瞒着?”上官凤不依不饶。
“爹怒气冲冲的回来,不是因为阿靖安然无恙的回家,而是想知道,到底是谁劫走了我破坏了爹的计划。”她深吸一口气,“爹,我说得对吗?”
“你!”上官凤冷然,“越发没有规矩。我这是为你好,人心险恶,你哪知孰是孰非?”
上官靖羽轻轻吐出一口气,“我不懂是非,我只懂问心无愧。年玉莹拿着簪子对着我,我险些死在那里,爹不闻不问,却要追究是谁救了我。别说我不知道,就是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混账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很有可能,那些人在利用你,不知图谋什么。”上官凤厉声呵斥。
“是好是坏,阿靖心里清楚,无需爹爹提醒。就算将来有所图谋,那也是我的事。”她原本的性子,本就如此倔强。前世,fù_nǚ两个更是时常争吵不休,但结果……总是上官凤退让。
上官凤切齿,“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身。”
音落,上官凤拂袖而去。
见上官凤离开,素颜从屋顶飞身落下,方才她一直趴在屋顶听着。
如今……
“你可以装作不知道。”素颜犹豫了一下,“如此,你爹就不会追究。”
“不会追究吗?”她轻叹一声,“我爹的脾气,我最清楚。我只要犟着不开口,他就算要查,也会顾及我的态度。若我装作不知道,他必定赶尽杀绝。在我爹的世界里,是容不得计划之外的人和事。何况昨夜,我乱了他的计划,让他错失了跟年家联手的大好机会。还跟年家,翻了脸。”
她望着素颜,“所以我爹,不会放过重锡,更不会放过御羽山庄。”
素颜点头,“还是你想得长远,不过你放心,你爹查不到御羽山庄的头上。但凡御羽山庄出没,绝不会留下痕迹。不要问我为什么,我跟你一样,就算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
上官靖羽点头,“那就好!”
语罢,她转身往外走。
素颜愣住,“你去哪?”
“去祠堂。”她渐行渐远。
“喂,只是说说而已,不是真的要跪吧?”素颜急忙去追,“阿靖,阿靖摆摆样子就好!真是……来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