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连累了家庭。
可是余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如果真的是方以荣出手,那就不止这些。老余店关了没事,余容她母亲卖衣服的小店还开着。余容要开始工作了,人要活着怎么会活不下去?
除非自己先放弃,不然想好好生活的人,什么能逼他低头逼他堕落?
可是回到家看到余容她母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余景心里一个咯噔。
他这一天的直觉比以前要敏感许多倍,他甚至怀疑从前石头包浆的感知能力就在这一天崩裂了,他会难过他会愤怒他会想要嘶吼了!
家人是他的底线。他可以任人踩压搓`揉,除了家人。
他变成这样,他做的一切,只希望家人生活好一点,只希望奶奶能吃得起昂贵的中药,只希望余容能去喜欢的学校进修,只希望老余继续开一间入稳定的小吃店,只希望他们和睦和美。
可是现在呢?
余景看都不敢看他们一眼,上楼去了。
他生怕听到余容她妈妈说,服装店也开不下去了。
这样接连的打压,是得罪了谁?谁得罪了谁?老余不会想吗?还有比老子更了解儿子的人吗?
尽管余景避开不听,但他还是坐在楼梯口听了,真的开不下去了,今天就有包租头打了电话,给她半天时间把货清理走,倒主动提了赔她违约金。
那包租头在电话里说:“啊哟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哦,是上面的领导秘书直接给我来了电话哦?惹不起的惹不起,明天上午你快搬走吧!也别再租什么店卖啦,谁敢租给你啊?”
方君泽,你倒是给个说法啊?
余景回到房间给方君泽打电话,关机了。
联系不上了。
余景咬咬下唇深呼吸,让自己冷静,坐回桌前随手打开一本书,他让大脑迅速冷静的方式是看书,那本《世界著名情诗集》现在真不适合看,可他习惯了走哪带到哪,睡觉必放床头,即使不会翻看,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竟改不了了。
这本书是他上高中时候拿第一笔奖学金买的。当时汇了钱回家,剩下的零头去吃一顿他舍不得,买其他大头目书籍钱不够,整好买那本书。于是,它仿佛成了某一段特定时光的一个见证,余景走哪都带着,凭吊也好,激励自己也好,总归是个念想。
余景随意翻开,看到里面夹着一个信封。他瞬间就猜到这是何物又是什么人放的了。
信封开口未封,对折的信纸是方君泽的一中作业纸,上面是方君泽整齐有力的字,左起郑重写了“余景”。
“你先别笑我,我也想不到我会以这样老土的方式跟你表白。对,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的心和灵魂都喜欢着你,喜欢到它们会开心会疼会难过,它们跟我一样,想亲近你,想拥抱你,想拥有你。”
“我的感情对你来说也许是喧哗的,带着攻击性,你总是沉默、不回应。那天送我的生日礼物和拥抱我可以当做你的回应吗?你不喜欢说,没关系,只要你回来对我点个头,余老师,我就当你愿意了。”
“我不是一时兴起,我也不保证能陪伴你多久,但我想说,我希望未来能跟你一起渡过。我想我们两个人一起照顾君君,一起起床刷牙洗脸,我马上就读大学了,我会填报本地的大学,因为我知道你马上要去一中当老师了,我偷偷看了校方人事档案,你别生气。你一生气我整个心都会皱成一团,一天都舒展不开。”
“关于未来我的想法是,如果你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大学毕业后就去工作,你喜欢做什么就去做,赚钱我来负责。我的脑袋挺聪明,这点你知道,所以你放心把养家的事交给我。我们可以去国外或者你愿意在哪,我都奉陪。我可以陪你去任何一个地方,只要我身边有你在。如果你不愿意,我就继续追求你,追到你同意为止。你总是不同意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