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散伙饭,余景仍不放心,面色严峻地又把几天前的车轱辘话对余容念叨了起来。余容双臂撑住她哥的后背,将他往外推,也不管他叨了啥,嘴里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余大爷”,又对方君泽说:“泽弟快把你家老师领走”。
“你家老师”让方君泽心中大悦,他将右手的食指中指并在眉梢,再潇洒一扬:“马上”。
余景就这么被方君泽带上了车。
车尾气一喷,余景告别了租住了几年的小屋子,搬到方君泽家里跟他……同居。
车窗外的蓝天悠闲浮着皎洁的云朵,时光一片静好。
车开往回家的方向,副驾驶座是……那位心上人。
方君泽记得这一天,他嘴巴笑的都没办法强行拉成一条直线了。就连余景都难得少见地问他:“能克制一下心情或者一脸上的傻笑么。”
当然不能。
心想事成怎么还不允许人狂喜了?
方君泽去看余景,后者避开他的视线。
“余老师,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心意啊?”方君泽冷不防地问了一句。
余景疲惫地靠着驾驶座,眼睛也睁开,说:“不可能的,死心吧。”
“anythingispossible。再说,老师让我心死了再行尸走肉吗?”
余景心说,你难得还说了一句英文,用了一个成语,但他实在太累了就把头转向一边不再说话。
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方君泽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可是余景对此没太大不适了。看来任何事都需要一个“习惯”的过程,从前方君泽如果盯着余景超过三秒,余景会用大手掌将他脸拨开,或者脸红蔓延到脖子根再走开。
方君泽对两个人相处的微妙变化产生出特别轻快的愉悦。整颗心像一串五颜六色的气球飘飘悠悠地晃荡到了九霄云外。
为了迎接余景同居,方君泽把他卧室隔壁的一间房间重新拾一番。
余景提着编织袋站在门口,一看勉强干净的样子,就知道方君泽没有假他人之手,是亲自拾的。
说不感动是骗人的,余景的心窝盛着一股温泉,特别的窝心。
平时这位除了添猫粮什么事也不做的大少爷居然亲自动手给他拾屋子。
看余景发呆,不肯进去,方君泽搓着手有点紧张问:“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我可以让人过来翻修下。”
“不是。你自己做的卫生?”
方君泽一听,如释重负,笑道:“给我的余老师住的房间怎么能让别人碰?”
余景对方君泽张口就来的调侃已经有了疫力,以致于没有再强调之前约法三章之一的:不要说奇怪的话。他把东西往屋子里搬。
两个人一起拆拆整整,不一会儿就把房间填满了些。
君君上来了,在余景脚边打转,喵喵叫得很温柔,方君泽对此很满意:他的儿子也喜欢余景,太好了。
余景蹲下将君君抱到书桌上:“小心我踩到你啊君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