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就进了被窝。晏承看着他轻轻掀开一个小口就钻进来,然后听着裴时嘉笑了起来说:“你把我的被窝睡暖,好久没这样好的享受了。”他的声音还很清朗,熟悉又年轻的笑声传入晏承耳中,让他不由得也跟着弯起了嘴角。
晏承才不管什么天寒地冻、艰难险阻,他拥有这样的机会重来,陪着裴时嘉一起,做任何他想要做的事情,陪他去经历所有,这样想着心里的感激和幸福满满地都要溢出来。暖床暖被窝只是其中很小的一件事。
裴时嘉平躺在暖和厚实的被窝里,一日训练后的疲乏和寒风刮砺的生疼全都一扫而空。他忽然生出一股奇怪的感觉,想要转过去侧身张开双手抱抱身边的人。
不想下一刻裴时嘉猛地感觉到,自己冰凉麻木的小腿肚上就贴上了暖软的东西“晏承……”他居然还腿贴腿给他暖意。
裴时嘉回腿,转过身去与他面对面:“我一下就暖和了,现在太冷了,你这样会冻着自己的。”
“哦……”晏承见他如此,也只能惋惜地放弃。
“反倒是你,都不知道窝了多久才热起来的手脚,别冷着自己了。”裴时嘉无奈又想笑,那么几日下来他也发现了这人一到寒冷的夜晚手脚都是冷冰冰的,怎么捂都捂不热,居然还想着给他捂热。
晏承心底里还是没有放弃的:以后再慢慢捂热他。
裴时嘉约莫是累得狠了,刚与他说完话没多久,就沉沉地睡去了,丝毫没有提及刚刚那乌苏来客的事情。晏承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这也才渐渐闭上眼睡了。
不论前一日有多累,裴时嘉依旧是天一亮就醒来了,他见晏承睡得沉,全身都窝在被子底下,只留下睡得白里透红热乎的脸蛋,鸦羽似的长卷睫毛随着呼吸一颤一颤的,一时不忍叫醒他。
只不过他一走出被窝,晏承就随之醒来了。
“醒了?”裴时嘉听见动静,边穿着衣服边对他说,“一起出去吧。”把一边的衣服给他递了过去。
两人干脆利落地拾完自己就出门了。一打开门,地势高的石窟迎风萧瑟,吹得两人都抖了一抖。清晨的风也是削面刺骨的。
裴时嘉见了,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停了脚步,说着“你稍等我一会儿”他跑回房间,晏承跟在他身后,才发现他在柜格里翻翻找找,终于拿出一个灰褐银纹的玉盒。
“这是秀英给我的霜膏,还是皇帝赏赐下来的。我糙皮厚肉的,用不上这些,给你用了。”裴时嘉将盒子放在他手中,晏承垂下眼眸看着。
裴秀英是裴时嘉的小妹,裴朗将军膝下有二子一女,晏承前世与裴家人处得都挺好的。想到过去那些鲜活的脸孔,晏承眼底显出温柔之色。
“好,多谢你。”晏承小心地一手托着,一手拧开凉凉的玉石盒盖,一股淡淡的清香飘出,里面是无色剔透的凝脂。晏承以食指指腹轻轻抹了一些,点在自己脸上,然后在两颊、额头、眉眼、下巴各处一一轻揉着推开霜膏。
“好香啊。”裴时嘉看着他擦脸,感叹道,还没等他起表情,就见晏承伸手过来在他脸上点了点,凉丝丝的霜膏涂在了他脸上。
“哎!我不用……”裴时嘉想说,这么一点儿东西一下子就用完了,还是给他自己好好用,不要浪在他身上了,毕竟晏承的脸比他细嫩白皙多了,更需要滋润。
任由晏承给自己抹了一脸面霜,裴时嘉才带着人去吃早饭。
两人吃着热乎的饽,裴时嘉习惯了吃得极快,他吃完了便坐在一旁等着晏承吃完,然后主动说起了那些乌苏贵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