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他一眼:“如果按照你的意见进行修改,那么艾尔文在五十年前就死了。”
“这样,omega维促会就没办法干扰我们的行动了,死人是没有人权的。”
“修改宪法会动摇社会的基石,你确定现在是个好时机?仅仅为了一个人?”
“omega维促会已经通过议会帮助omega性别的人类获得了刑事豁权,有这个豁权在就没有办法给他判真正的死刑,即便我提供再多的证据都一样。在这样的前提下,再抓住他又有什么用?但我还不想与所有omega利益相关的群体为敌,这是我唯一的下策。”
格劳修斯合上显示屏:“总统怎样看?”
“他希望尽快除掉他。”
格劳修斯的脑海里回忆起了这位总统,他是一位beta,具有符合他性别的老谋深算的性格,每次去国会大楼的时候,格劳修斯总能一眼从一大群人中辨别出身材并不高的他。做了这么多年的法律工作,格劳修斯深谙beta的处世之道,如果这总统先生决心要干掉艾尔文,即便是omega维促会都阻止不了他。
但,普朗克,你确定自己不会成为总统的弃子?
格劳修斯没有点破:“alpha是联邦扩张的必要条件,只有足够的alpha才能保证现在的扩张速度,omega是唯一能够生出alpha的性别,所以国会及核心企业会无条件的保护omega维促会的权益。要知道,alpha终究是’消耗品’,再多都不嫌,谁都不傻,你真的以为修改宪法就可以避开这些人的利益?”
“如果我选择暗杀他,你会认同么?”普朗克拿手撑着头。
“横竖都一样,”格劳修斯耸耸肩,“结果都是赔上你自己。”
“你似乎对’非法’的途径不那么反感啊。”普朗克冲他笑笑。
格劳修斯没有接他这句话,他又打开显示屏:“修宪的流程很长,即便有人提出来也会经历相当长的时间才会执行,而且,议会的人其实什么都不懂,相信我,他们会为了反对而反对的。”
“这是总统先生的事,我要做的就是提出这个建议,给出合理的理由。”
格劳修斯读懂了他的潜台词,但他还是说:“我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交情呢。”
“谢谢你刚才的建议,”普朗克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知道未来会很艰险,但艾尔文是我的学生,我让他走偏了,我的责任不可推卸,如果……都是我应得的。”
艾尔文……格劳修斯望向窗外灰色的地平线,他想起了那个人,omega总是让他看不透有时候很理性,很执着,有时候又会突然感性到不能自拔,他以为艾尔文会是个例外,但没想到……他不正常起来和omega维促会的会长差不多。
“我们是老朋友,普朗克,我还是希望你能全身而退……哎……我不觉得艾尔文是什么洪水猛兽,如果我是你,我当年会考虑和他好好谈谈。”
普朗克很少打断别人的话,但这次他打断了对方:“和我谈的时候,他已经把预设程序写进了欧文主机,这行为触碰到了我的底线。”
格劳修斯摇摇头,他觉得普朗克是个优秀的科学家,但应该不会是个好的谈判者,但他无意再去劝说什么。他站起来走向酒柜,破天荒的开了一瓶酒。
“你要恭喜我什么么?”普朗克笑着接过酒杯。
“恭喜你很有可能会重新定义死亡。”格劳修斯一口干了,“哎,我真怕我太太会杀了我,如果她想杀了我,我一定会死得透透的,你改不改宪法都一样,嗝……再来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