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内,我尽量把他找来。”纪不易又望一眼楼下,“不要轻举妄动。等沈得川来了再说,行吗?”
乔木栖点了点头。
“说定了。”
纪不易说完离开。
他知道沈得川几个休息点,来回跑了几趟,终于逮到刚刚结束一场恶斗的沈得川。等到他们俩打开乔木栖的房间门时,不见一人。
“不在?”
纪不易表情凝重。
沈得川大致打量两眼房间,在衣柜前停下脚步。
“他到底”
纪不易推开卫生间的门,沈得川拉开衣柜门。
乔木栖就像以前一样坐在衣柜里,与过去闹脾气或难过时如出一辙。沈得川低头看他,将他牢牢控制在静止的凝视中,躁动不安的情绪稍稍减缓。
“什么让你难过?”
他问,温热的手掌拨开发丝,贴在他的冰冰凉凉的脸上。
乔木栖不说话,只像小动物一般蹭蹭脸庞,握住他的手。
“是别人。”沈得川又问:“还是你自己?”
一句话,仅仅一句话,绵绵密密的酸涩占据心头,弱弱的委屈重新破土而出,驱赶走冷漠的假壳。乔木栖抬起受伤又茫然的眼,犹如被批评的小孩在家长面前不由自主地脆弱。
手长脚长个也高的沈得川不得不弯下腰来,半个身体入侵衣柜内部空间。他摸了摸乔木栖的脸庞,”你没有哭。”
“没有。”
乔木栖扯平嘴角,勉强笑了一下。
安抚意味浓浓的亲吻压下来,沈得川在轻柔地吮吻他的下唇。漆黑的眼珠没有情/欲,反倒栖息着淡淡的、静静的别的什么情感。
怎么形容好呢?
有点像在发霉闷臭的房间里,花掉全身上下仅有的一百星币购买来味道糟糕的低劣营养剂。挑剔的你生气地将它丢在一旁,在冷冷的床上恼火地蹦跳无数下,咒骂亲戚咒骂朋友咒骂小人咒骂自己。
骂完全世界,最终含着泪水、没骨气地重新捡起它。
你以旁人无法理解的绝望在孤独的哭着。
然后天使降临了。
也许是到中奖通知,五百万星币近在眼前。
可能没有那么夸张。
大概是一只可爱的猫叼来鲜美的小鱼干,立坐在你面前甜甜的喵了一声。
你破涕为笑。
沈得川的安慰类似于不讲道理的惊喜。
他力大无穷一如既往,抱起乔木栖坐到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