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秉文想了片刻:“你说那个啊……做得是挺逼真的,那不就是个洋娃娃,”他挠了挠头,“别说你看错了,我一进去也吓一跳。那估计是给村里那些孩子玩的吧,脏兮兮的。”
骆攸宁被他:“真的是洋娃娃?”
“真的,哥还能骗你不成,”虞秉文瞪大眼睛做鬼脸,“,可比你这个小四眼强多了!”
骆攸宁这会儿有点近视,他怕人家嫌他四眼,从来都不敢戴眼镜,闻言一拳就捶了过去:“说你牛你还喘上了,说谁四眼呢?!”
虞秉文笑哈哈地直躲他,两人在被窝里闹不到一会,隔壁就传来虞家奶奶训斥:“闹啥子闹啥子,大半夜的不睡觉,都起来写作业去!”
两人立马安静如鸡。
木窗挨着床,条条窗棂隔出块状的黑夜。躺在床上能看见纷飞萤火在朗朗夜空之间扑朔,月色来得姗姗,银辉如流水般铺满床沿。
骆攸宁睡在里侧,兀自拧着眉头若有所思。
虞秉文见不得他犯愁,伸过手去捏他的鼻子,小声道:“又怎么了?我妈说了我那堂哥神有问题,他要对你说啥也都别往心里去,”他顿了顿,握了握拳,“不过他要是欺负你,我肯定放不过他!”
“算了吧,就你这怂样。”一想到他打架时候那抱头鼠窜的模样,骆攸宁就嫌弃。他顿了一顿又想起什么,蹙着眉似乎有点难以启齿,直吞吞吐吐了好久,才怒气冲冲道,“他……他今天还掐我屁股!”
虞秉文哈哈大笑,在被窝里掐了他屁股一下:“骆宁宁屁股好多肉,屁股大好生养!”
骆攸宁恼羞成怒抬脚就要踹他。
虞秉文忙不迭躲了,又立马肃起一张脸咕哝了句:“不过还是离他远点的好。”
骆攸宁奇怪地瞧着他:“怎么了?”
虞秉文贴着他的耳朵呼着气,神神秘秘道:“我那堂哥不是啥好人,之前在城里被关了好久监狱,最近几年才放出来的。他爸妈就是被他给活活气死的,村里其他人家不知道内情,我们家可全都清楚着,不然你以为依着我爷爷奶奶自家孙子都是宝的劲头能不把他接回家养?我爸说是家丑不好外传,不过我妈让我们都别靠近他,说他腌。”
骆攸宁似懂非懂点了头,又十分好奇:“那他是杀过人?”
“傻!杀人那要枪毙的!”虞秉文顺手敲了他一头爆栗,翻身平躺,两只手交叠枕在脑后,学着大人模样深沉道,“是强`奸还是啥的吧。谁知道呢,反正就不是什么好人。”
第三十六章
骆攸宁说得虽很慢,乔荆听得却耐心。
隆隆作响的火车似晃悠的摇篮,拉门紧闭的车厢像封闭的回忆,娓娓叙述将他带入了那段他所未曾经历的时光当中。
在那里草木繁盛,晴空万里,悲剧尚未降临,他们才刚成为青葱少年。
“那段时间附近几个村里经常有孩子失踪,镇里警察顾不过来,村里还组建了自卫队夜里巡村。大虞家里也下了限制令,我们只能在家里写作业。只有那么一次,我们趁着大虞他家爷爷奶奶出门走亲戚了,才偷偷地跑出去打篮球”
还是那条蜿蜒的斜坡,还是那片空旷的场地。
那段时间天气总是阴沉沉,见不着太阳。于是枝繁叶茂的高树愈发猖獗,投落浓浓阴影隔出一片死寂领地。
许是怕他们又砸到窗,屋子周围竖起了高高的铁栅栏。
铁栅栏外仍是孩子们欢闹的乐园,铁栅栏里是阴森森如凶宅的屋子。
篮球刚弹过地面,就被身手敏捷的骆攸宁横截了去。虞秉文从侧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