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坛酒在谈笑中很快就饮完,他们对着月色吹了会儿晚风,晏重灿没觉得凉爽,他早在慵舞酒的威力下迷了神智,此刻只好像在云端漫步一般,半晌都回不到地上,差点就以为自己生出一对翅膀了。
司决轻轻拍拍他,他就彻底醉了过去,倒头栽进了他怀里。
“……”
微叹一声,熟练地把人抱起,放到床上,司决冷静地考虑了一息,还是帮他把外衣也一同褪去。晏重灿醉得死死的,随他摆弄,乖得不得了。司决边给他拾边轻笑,好不容易让人干干净净睡觉了,司决也终于感到了一丝醉意,却没舍得睡下。
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头,室内烛光摇曳,室外檐影挂星河,一切静谧而惬意。身边的晏重灿双颊红扑扑的,醉脸春融,长睫微颤,规律的呼吸每一下都挠在他心上。
晏重灿的家人无疑为他起了一个好名字,与他本人相得益彰。正所谓珠玉含耀尚流英,他眉眼本就长得极好,再兼之光华满身,即便敛也自有温润之感。他像是红炉里刚点燃的火,夜里刚卷起的细浪,轻易便撩入人心。
司决胡思乱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晏重灿突然低吟着翻了个身。他心中一惊,忙垂目看去,却见晏重灿面色有异,似是正饱受折磨,也不知他已经忍了有多长时间,竟是连指甲都已刺入了掌心。
是魂种。
司决连懊恼都来不及,体内灵力乍起,迅速驱散身上醉意。他将晏重灿扶起,一手按到他胸口,另一只手扶住他的背,几乎是以将他禁锢在自己怀中的姿势开始压制。
神识探入他的体内,司决闭目探测,那魂种藏得巧妙,炼心君的力量又异常强大,他很快就嘴唇泛白,正是神识受损的反应。
若要用癫狂徒传给他的灵力,司决有信心能迅速压制住魂种的发作,但他不能,至少在穷途末路前不能。这灵力霸道,他无法想象晏重灿承受起来的痛苦。
进退维谷间晏重灿又低吟一声,挣扎着吐了口血,他稍稍睁眼,眼中竟是赤红一片,神智趋近于溃散。
喝醉后本就容易受控,他能撑这么久已是不易。
“师兄……疼……”升起的光芒在他眼中破碎,随即被血红吞没,他只有疼到极致了才会无法控制自身的光。
司决抱得更用力了些,柔声安慰:“无事,很快就好。”
他也不知听没听清,只是委屈地点点头。
眼见着情况愈加严重,司决两指点在他额间让他陷入沉睡,算是缓解痛苦,随即深吸一口气,将他上衣尽皆除去。他们面对面坐着,晏重灿两腿分开坐在他腿上,司决尚还衣冠整齐,他却长发散下,赤着身体,若有外人来看,这画面显然旖旎到了极致。
司决却毫无异心,他心越疼便越冷静。灵力笼罩住晏重灿的周身,他白皙的肌肤上霎时显现出数道红痕,一道消散另一道便又出现。正是魂种行动的痕迹。
癫狂徒以前只随口提过这种方法,要用搜魂术捕捉魂种的行踪,就需要他对灵力登峰造极的运用,不然稍有不慎被魂种发现便会遭到反噬,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就是癫狂徒自己试过一次后也放弃了,不过那也是因为他本身受到的损害更大,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好在晏重灿还没到那个地步,更幸运的是司决还偷师过顾玉书。
每一息于他们来说都是漫长的折磨,汗水几乎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