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走了。”
程文哲有点不放心,忧心忡忡地念叨:“不会弄丢吧?”
“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地方,丢了就把你扔进去。”周栎还在心疼他的包,不死心地又往洞里瞄了一眼。
土黄色的布料露出一角,看着特别亲切,他转身将包拽了出来,将上面沾的枯叶灰土拍打干净:“噢,这下应该没事了。”
程文哲啧了一声:“破宝贝。”
“现在怎么办?带路的东西呢?”周栎围着这棵歪脖子树绕了一圈,没看到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你向上看。”沈云檀示意他看歪脖子树的一个分枝。
横在头顶的树枝上,随着风一荡一荡的那个东西,仔细一看,居然是挂着一条脏兮兮的布条,末端打了死结,看起来有些年代了,原本艳丽的颜色经过日晒雨淋早已褪成浅褐,周栎吓了一激灵,赶紧走到一旁。
“有人在这里上过吊?”周围空气里陈腐的气息若隐若现,程文哲后背骤然间叠了几层冷汗,随即一把扯住周栎的胳膊,“我觉得不对劲……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没有吧,你不要多想……”周栎一边说一边退的更远,连松树影子都注意着不踩上去。
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搭在树枝上的布带啪嗒一声垂落,在众人眼前颇有节奏感地摇晃,末端打结的环形布条大概发硬了,如同有钢丝支撑一样维持着水滴形,看起来像在迎接他们的头颅。
沈云檀忽然走近了那晃晃悠悠的三尺白绫,周栎正要阻拦,还未来得及开口,眼睁睁看着他拿卫生纸垫着手,一把扯掉了那诡异的布条。
“故弄玄虚。”他的眼睛极其清明,丝毫不见畏惧神色,直直地看向前方,“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山鬼让你来是带路的,不是耍把戏的,该怎么做自己有点数。”
周栎顿时极其羞愧,这里就他一个人和这些东西打过交道,却畏畏缩缩地不敢上前,还不如一个普通人靠得住。
他走到沈云檀旁边,一边护着人,一边赤手拍出黄符,黄符在空中像开了口的气球一样四处乱撞几下,嗖地附在阴气浓重的布条上,嗬嗬地开始自燃,原本瘫在地上的布条遇了火,顿时活了过来,像条被掐了七寸的白蛇一样不停扭动翻滚。
周栎见好就,用树枝挑开缩成一团的布条,上面被火焰炙烤成黑色的地方现出一行字迹:“向南直走,见巨大塔状松树右转。”
“埋了吗?”程文哲从远处颤颤悠悠地走了过来,感觉自己太没作为了,想着个尾他还是能行的。
他的前额落了点灰,看得周栎一笑:“不用埋,让山鬼料理去,你现在是真印堂发黑啊。”
程文哲一晃脑袋,拿手机屏幕当镜子,还颇为嫌弃地屈指掸了掸:“这都什么东西,小周,有酒棉棒吗?”
周栎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生怕被什么东西听去了一样:“有啊,可是,你知道吗?酒能杀死细菌,但有些东西,它是杀不死的。”
说完又故意看向了他的额头,还叹了一口百转千回的气。
程文哲起初还将信将疑,但是看周栎一路上都心情沉重,时不时的还看着他的额头作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渐渐地慌了。
三伏天里,白昼较长,六点多了天还大亮,但他莫名觉得浑身发冷,头晕不止,痛苦地煎熬半晌后,他半闭着眼睛垂头丧气地宣布:“我觉得我出了问题。”
周栎咧嘴大笑,一口白牙晃得程文哲眼前出了重影,他顿时想不通了:“你笑起来……怎么有四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