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吸引并不会让你产生什么邪念,只是纯粹地看白炽灯光芒投射下来,恰到好处地给他涂上阴影,整个五官就更加立体起来。他的呼吸稳而富有富有韵律,让顾悠悠不敢轻举妄动,怕微小的动作,也会搅乱此刻的静谧。
时间走得很慢,若有若无的洗衣粉味在空气中流淌,她忽然没办法静心读书,忍不住装作看书的样子用余光去扫他的模样。
宗介不愧是直男中的直男,温香软玉就在触手可及之处,他还能稳如泰山地挺直脊背坐得端正,右手誊抄笔记力了,就轻松地换到左手继续写,如出一辙的字体还是俊秀飘逸,锋棱到处力透纸背,看得旁边的顾悠悠目瞪口呆。
谁让她的字总是像九岁小学生一样毫无棱角,还圆乎乎的很可爱。
三番五次的小骚动也没能引起宗介一丝一毫的注意,他全神贯注在知识的殿堂,连顾悠悠调皮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腰也浑然不觉。其实也不是浑然不觉,宗介淡淡瞥了她一眼,没有笑,然后蹙眉道:“别闹。”
“哦。”顾悠悠理亏,重新拿起一本资料翻开,下定决心要高效地进行阅读,可是旁边的家伙停下来喝了口水,脖颈的曲线就这么毫无保留地在她眼前徐徐展开,喉结随着动作上下滚动,某人的鼻腔里顿时一片温热。
青春最美好的时光,就是感觉到了春心萌动的你,然后他悄咪咪伸出大手来钳制住你四处乱晃的小手,密不透风地包裹在里面。但是这个场景显然不适用于宗介。
毕竟是年级排名上当状元的人,定力也非比寻常。
他本人喝水完事儿,翻了页笔记,幽深的瞳孔聚焦,甚至不产生任何移动。顾小朋友刚刚下定的决心立刻溃不成军,煎熬着没搞小动作,久而久之心中的瘙痒无法克制,宗介还是没有往这边施舍一眼。
她索性站起身来,去够桌子另一面最边缘的《浅谈中国文化与发展》,试图再次用材料的转变来让自己平心静气。可是自习的桌子宽度超出了她的手臂半径,整个上半身都快帖子桌子上了,那棕黄色的羊皮纸封面始终差那么五厘米,可谓是求而不得。
就在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拿起了那本资料,指甲的形状圆润美好,而整只手色泽偏白,很对人胃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它拿着资料,结结实实打了下她的脑袋。顾悠悠吃痛地抬起头,正对上宗介黑漆漆的眼珠子,那双眸子就这么定定地撅住她,让她动弹不得。
顾悠悠小声咕哝:“刚刚不是在遁入空门好好学习吗,怎么这下有动静了。”说着她伸手去接资料,又被毫不客气地敲了下脑袋。
这回宗介是在笑了,把苍白的灯光染得有些暖,他微微眯眼:“谁告诉你我没在盯着你了,你一举一动我都知道的好吧。得了,我们还是出去玩吧,再坐一会儿你怕是要憋坏了。”他说一不二,已经在拾文具了。
“那你缺的课怎么办?”顾悠悠认错,“我保证不打扰你了……”
宗介把她原计划要看的资料也一并抱在怀里,然后起身把凳子推回去,轻轻戳了下她的后背:“这不是你能保证的,回去我再看笔记,去不去花鸟市场看小动物?晚上和阿夜他们一起吃饭。”
太阳公公正好把脸移过来对准窗户,日光倾城之下她的鬓发都染上了粲然的金黄。这下顾悠悠跳得老高,脸上是大写的“兴奋”,作为一个狂热的小动物爱好者,最喜欢的地方是动物园,无奈车程太远,所以退而求其次,成为了学校南面不远处的花鸟市场的常客。
你别说,她对小动物的爱好,一般男生还真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