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更低,“都换掉,必须即日都换掉!”
身后却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淡淡响起,“不必了,太傅调的香,朕很喜欢。”
苏振翮的太阳穴再次突突的跳了起来,“陛下三思……”
景弘的目光却锁在苏振翮腰间的香囊上,在殿内并不那么分明的熟悉香气在此处却因为拉近了距离而分明的多了,语气里便也带了些许的不耐,“朕信得过太傅,莫非苏相就信不过么?”
苏振翮佩的那款香,和他的太傅身上的,分明是
莫名的就怒火中烧起来。
振袖回身,徒留下一脸忧戚平添三分莫名的苏振翮对着浮欢絮絮地嘱托,“此事断不得对外人提起!可明白了么?……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裴端允啊裴端允,你陛□边的东西,你怎敢插手?
若是让固党的老朽们知道了,便自落人口实……只消陛下有个头疼脑热,你岂不要死无葬身之地?
摇头叹息,径往尚书台去,心中念着,定要给他去封信的。
裴彦出师的时候还是初秋,桂子含苞未绽。
苏振翮停步抬头望了望阴沉沉的天色,深深地叹了口气。
而今却是晚来天欲雪。
前线捷报频传,俱是属的岑元钦之名,只在最末加盖了中书令的印信。
直到前日才看到那人的奏呈手迹,说要乘着塞北寒冬,蛮夷无备,一举挫败狄戎诸部。
“只此一役,可图塞北三十年烽烟不起。”
实在是诱人得很。
回想起满朝文武闻奏后熠熠的神采,苏振翮只能苦笑着回家打点入冬后的第十二包寒衣狐裘并一些药物丹方什么的。
出来时却看见府中结张灯似在布置什么,不由微微怔忪。
方才想起了,是自己的生辰将近了。
脑海里第一时间闪过的是那句带着温温笑意的“何妨明岁。”微微失神,方强压下心中情思,着人将那包东西送去前线。
塞北苦寒,何况严冬?那人却又是素来体弱的,竟还要乘冬奇袭……真不知身体能否受得了。
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朋友。
七日之后,苏相生辰,苏府宴客。
直到宾客散尽时,苏振翮已是累的昏沉沉的了,却有人来报,有礼至。
不由想,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来报的家人又道,“那人早上便来了,却执意要这时才肯入府献礼,这……”
心思一动,苏振翮呷了口茶道,“有请。”
送来的是一轴行楷,截取的是古诗里的句子。
昔我同门友,高举振六翮.不念携手好,弃我如遗迹.
落款是凤阙倦归客。
极好的字,却是怎么看怎么扎眼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