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喝了多少,怎么就不行了呢?”
“这样吧,我不灌你,我敬你。”齐凯自取了酒盏斟满,放在了殷庭面前,“你觉得当饮便饮,可好?”
殷庭抿了抿唇,看着眼前的酒盏兀自苦笑,齐凯已是一盏饮尽,“这一盏,敬你我十年未见,你却连一句寒暄也无。”
“这……是我的不是。我认罚,不知小齐将军向来可好?”
“托福,甚好。”又是一盏饮尽,“这一盏,敬当年的同仇敌忾并肩作战。”
“呵,也是那时年少,若是现在,怕是打死我也不肯去的。”
“现在你殷相位高权重,莫非谁能逼你不成?”再一盏饮尽,“这一盏,敬幽州阖城百姓铮铮铁骨。”
“你……你这分明是逼我嘛。”
“这一盏,我代幽州阖城百姓敬你。”
“我、我喝还不行么……”
待到景弘端着酒盏款步下来的时候,齐凯已去了别座饮酒,殷庭正兀自垂着眼拈着一块桂花糕慢慢地吃着,连景弘行至面前都不曾发现。
一小块桂花糕,他吃了很一会,犹自看着空了的手。
景弘正要唤他,霎时间却又说不出话来了。
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淡粉的舌尖,一点点的舔过指头上的糖渍,在白皙的指尖上打了个旋,才满意的放下了手。
有幸目睹这一切的帝王生生怔在了那里,脸上竟是发烫。
殷庭却是慢慢地抬起脸,两颊酡红凤眼微眯,眼角略微上扬的弧度显得的分明竟至于横生魅惑,唇角微弯,晶亮的眸里全是雾气。怔怔的看了景弘良久,唇角的弯度加深了,而后径自端起斟满了的酒盏,对着景弘一举,仰颈饮尽。
白皙的脖颈上致的喉结慢慢的蠕动着,轻易便让人有了啃咬的冲动。
景弘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滞重了不少,正想说些什么,殷庭却是慢慢地滑到了椅子底下,兀自睡的人事不省。
是夜三更,已经和衣睡下的浮欢忽然听到自家主子睡眼惺忪怒气冲冲的喊道要更衣沐浴,有些疑惑的伺候主子换下贴身的亵裤,看着裤上秽痕,便就了然了发生何事。
又更迷惑,虽说景弘很少有这般境况,却也并非什么没有过,更是成年男子正常至极的反应。
梦中既然被诱惑得把持不住,醒来怎么反而是这般气恼愁苦的一张脸呢。
醒来时头疼的仿佛要裂开一半,殷庭慢慢地坐起身,用力的揉着眉心,便信手抓过身边的一领袍子披上,走到桌边倒了盏冷茶喝。
所幸今日循例是没有早朝的,否则少不得又要被弹劾了吧。
果然酒是穿肠毒药,努力回想却已经想不起自己昨日是怎么回来的了,怕也难当众出丑了……啧,真是难看。
外间天色倒是尚早,便是今日有早朝,却也不至于误了。
低头看了看,只是除了那身官服,仍旧是昨日的那件中衣,襟上还有酒渍,便忍不住蹙起了眉,打开了房门让人备水。
沐浴过后被热水浸的昏沉,彷佛身体里的酒气还未发散干净,犹自蒸腾,脑海里莫名的又浮现出了昨夜殿外宫灯簇拥中帝王不善的眼神。
真是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让他看着顺眼些了……
便按着眉心草草的写就了告假的奏表让人送去宫里,随后自暴自弃的往床上一躺,兀自开始睡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