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二字:“活该。”
明柯长嘘了一口气,还好这人对自己无甚关心,他扭转了头,回避了任茗的视线,“今夜,我会潜入班图军中。”
……
“大人,我们逮住了两个东笪奸细。”他们是值夜的兵士,方才撞见了这二人鬼鬼祟祟地地从一顶空置的营帐内出来,有些奇怪,结果一盘问,两人一张嘴,竟是东笪的口音,便急忙把二人绑了,准备捉到主营帐去向小王爷邀功,没曾想半路却是撞上了这姓蒲的,真是晦气,又是白做功,他们心里暗骂,面上却是堆了笑。
何文打了个呵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闷声道:“若不是我起夜瞧见了你们,这么晚了,你们是想要小王爷亲自从榻上起来,给你们封赏不成?这二人便交给我吧。”
东笪的援军虽是到了,但是架不住没个优秀的主帅,眼瞧着把居延拿下便是这几日的光景了,他们便想着在上面的大人们吃肉前先蹭口汤喝,这般突然被截了胡,心中自然有些不满,于是都有点犹疑。
何文怎可能看不出来这些,他不耐烦地双手抱胸,“你们信不过我就算了,我回去继续睡我的觉去。”说罢,便要抬腿离开。
虽说何文只是挂了个指挥使的名头,实际半分权力亦无,但这几日倒还给阿图尔出了不少表面上的好主意,于是面子上阿图尔待他亦算过得去,因而普通的值夜兵士自然也是不敢得罪他的,于是他们见何文转身便要走,立马开口道:“蒲大人说笑了,小的们有什么不放心的,不过只是因着您曾经也是东笪的人,担心这俩奸细放您哪里,于您影响不好罢了,既然您都这样说了,小的们自然是听您的。”
“那我便把这两人带走了。”何文突然笑了笑,脸上的疤痕也跟着渗人的扭曲了下。
“这个当然,您慢走。”兵士们被笑得心里发寒,便恭敬地异口同声道。
于是何文便带着被绑缚的紧紧的二人向着自己的营帐走去,走得离那帮军士稍远了一点时,他突然开口道:“曲大,你不是该在宫里吗?”
“那你不也应该在那宅子里吗?”没想到竟把自己给认出来了,明柯笑笑,干脆直接把自己身上的绑缚给一股脑全松掉了,空出手来又去帮任茗。
何文一时语塞,便干脆不问了,只快步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明柯二人亦紧跟在其身后进了帐,只要他们追求的结果是一样,又何必管别人走得是不是同一条儿道呢?
……
长孙祈仪一行人从太阿山回来,已近日暮,因不是寻常那般的登基,便没有那些繁琐的流程,故而只花了半日工夫。
他们去时人不多,回来时却是浩浩荡荡的一群,竟连文武百官都是齐全的,皇帝该有的仪仗更是一个不落,江南的百姓也算见识上了一回什么叫皇家气势。
就在长孙祈仪的撵架初进城那一刻,天边渐落的夕阳忽然被云翳遮挡,天空霎时间暗了下来,当长孙祈仪的撵架完全进了城,云翳陡然散去,只那一刻,日光大盛,竟半分不像夕阳即将西下的情形……
史官记:六月初八,顺元帝登位回宫,天生异象,金光驱翳,是为大吉。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