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守信大惊,连忙下令:“出城迎战。”
“出城迎战。”
“杀!”
“杀!”
大宋的将士早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听得石守信的命令后,吩咐磨刀提抢,要与敌人决一死战。
这样的气势,就算胜不了敌人,也能让敌人受一番灾难。
只是当石守信吩咐下去之后,一名侍卫急匆匆跑来道:“大帅,京城传来急报。”
石守信一愣,他知道赵匡胤喜欢在京城对边关战事指手画脚,但这种情况,又岂是京城的人能够解决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石守信准备按照自己的意思,拦截敌人。
不过他还是打开了信件。
看过一遍信上内容后,石守信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而后连忙吩咐下去:“来人,坚守城池,不可随意与敌人出战。”
听到石守信的命令后,众人一愣,不知为何。
“大帅,敌人这可是要直逼汴京城啊?”
“无妨,我们只需要坚守城池就行了。”
将士无奈,只得继续坚守城池。
城下。
本来已经拔营准备离开的辽人见宋人一点反应没有,心中顿时有些不解。
“先生,这石守信怎么一点反应没有?”
李隐凝着双眉,似乎也察觉道了事情的不妙。
“也许……他还不知道我们的意图吧,他以为我们是准备回去。”
李隐的这个解释倒也说得通,但耶律贤却并不怎么敢肯定,首先,他不认为像石守信这样的沙场老将会看不出他们是回家还是南下。
“加快速度,饶过此城,向汴京方向开去。”
虽然耶律贤有些不信,可此时的他们只能将戏继续演下去,做出更为逼真的假象,让宋人以为他们真的要出兵汴京城。
大队人马拔营之后,向南进发。
这样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宋人仍旧一点反应没有,这个时候,李隐和耶律贤两人终于察觉事情有异,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他们要去汴京城,可那石守信却仍旧没有反应,这怎么可能?
“先生,宋人一向诡计多端,你看我们……”
李隐沉默,可他沉默了许久却也没能明白宋人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侍卫急匆匆来报:“圣上,大事……大事不好了。”
耶律贤和李隐二人心头一震,敌人行为反常,必定是有所计谋,如今来的这名侍卫,似乎说明了一切,而这名侍卫说大事不好,也说明他们是后知后觉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晚了。
“怎么回事?”耶律贤想使自己保持镇定,但他的声音明显有异。
“回圣上,宋人有两股骑兵竟然潜入到了我辽国腹地,他们……他们在我们的草原上肆意屠杀我辽人妇孺,如今我辽国大地,已是血流成河,老少妇孺皆是四处逃窜……”
侍卫的话并没有说完,因为这个时候耶律贤突然从马上晕厥了。
不过一名侍卫眼尖手快,迅速接住了耶律贤,耶律贤在那名侍卫的怀里慢慢苏醒,望着苍天高喊道:“天要绝我大辽,天要绝我大辽啊……”
苍茫的声音,映着塞外秋风,给人一种萧瑟之感,李隐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宋人竟然会潜入到他们的腹地,屠杀他们的妇孺,他们……他们怎么对那些老弱妇孺下得去手?
李隐苦笑了一下,他们在攻入城后,又是怎么下得去手?既然他们下得去手,别人为什么就下不去手呢?
辽国妇孺被杀,这是要灭他们辽国啊。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这边能不能胜不好说,可辽国境内的百姓,只怕要被宋人的两股兵马给屠戮殆尽的。
秋风更显萧瑟,耶律贤慢慢站了起来,他扭头望了一眼汴京城的方向,而后咬着嘴唇恨恨道:“大宋,今天的耻辱和仇恨,我耶律贤一一记下,来日我要你大宋百倍偿还。”
说完,一口鲜血突然从耶律贤的口中喷出,鲜血染红了脚下已经泛黄的杂草,所有的侍卫突然跪了下来,他们的眼神中带着悲愤:“请圣上下旨,我等冲入汴京城,杀了大宋皇帝。”
李隐心头一沉,连忙抬头去看耶律贤,耶律贤摆了摆手:“我们连宋人边境的一个城池都攻不下,又如何去攻下汴京城?再者如果我大辽妇孺被宋人杀光杀尽了,我们得到了汴京城又有什么用?”
“圣上……”
“好了,不必多言,听我命令,大军不做休息,回京。”
“圣上……”
“违令者,斩!”
耶律贤脸颊发白,嘴角的血顺着下巴流了下来,给人一种很恐惧的感觉,他的双眸带着一丝冷酷,一丝无法用言语来描述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