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不了他。”
聂不渡声音平淡。
郑逸君本身武功就不如余烬,再加上带来的也不过就是几个普通的家丁,会一点武功,但在聂不渡和余烬面前无异于虾兵蟹将。
不用说聂不渡,就凭余烬一个人,也能让他们有来无回。
僵持许久,郑逸君突然就笑了,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余烬,我以前,从来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余烬袖子里的手不动声色的握成拳。
见他要有动作,聂不渡几乎在一瞬间就放出了天蚕丝,眼见着那比利刃还要锋利的丝线就要割过每个人的喉咙。
也是同一瞬间,泛着银光的解忧无声的横在了聂不渡的脖颈前。
余烬依然面无表情,但他的手很稳,意思也很明显。
聂不渡一怔,旋即嘴角微微上翘,嘲弄的一笑:“他要杀了你,而本座却是为了保护你。”
余烬轻轻垂下眼皮,什么也没说。
郑逸君瞪大眼睛看着挡在身前的背影,似是不可置信,又似是意料之中,罢了突然大笑一声,抬手一剑贯穿余烬的腰腹。
殷红的血液迅速扩散,染透了白衣,余烬连个颤抖都没有,低头看了一眼透出来的、还沾染着血意的剑尖,似是低低一叹,呵出模糊不清的两个字:“也好……”
聂不渡同样也看见了这一幕,一个控制不住就要动手,再次被余烬拦了下来。
郑逸君回剑,笑道:“这一剑,是替叶叔叔刺的,让你也尝试一次被利刃贯穿的痛苦!”
眼泪顺着脸颊滚了下来,他用剑在地上划了一道清晰的印记,一字一顿:“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就当我郑逸君,从未认识过你!”
说罢,起剑,潇洒转身,招呼家丁回去。
带着哭腔的声音消散在风里,余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踉踉跄跄的走远,冷不防的,喷出一股鲜血来。
聂不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扶住站不稳的他,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他看见余烬的嘴巴张合,似乎是有话说,凑近了听,才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些什么:“不要动他……”
聂不渡只觉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低声应答:“好,不动。”
没人知道,就在余烬被刺的那一瞬间,他的呼吸都停止了。
马车一路狂奔到了最近小城的医馆,等聂不渡掀开车帘的时候,余烬已经靠着垫子昏过去了。
老大夫给余烬上了药,包扎了一下,又给聂不渡开了个方子,叫他有空抓药来煎,给余烬调养身体。
聂不渡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敛去了嚣张的气势,像个普通人一样的起方子,对老大夫恭敬道谢。
老大夫把聂不渡给的银锭子揣进钱袋子,看着聂不渡的侧脸和蔼的笑笑:“这位公子,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此伤位置并不凶险,不会夺人性命,只是流了些血,不多时便会醒来了。”
聂不渡微微一点头,也没在乎老大夫把余烬说成是他的弟弟,只专注的盯着床上余烬苍白的脸,叹了口气。
老大夫见状也不再多言,轻轻的出屋关上门。
方才那位红衣的公子来时脸色都是发白的,细心一看,便会察觉他的手都在微微颤抖。虽说他的神色平稳,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