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住了他,急急的问:
“你干吗?你暂时躺着,不要动。”
“我要去找……”龚季云说着又要起来,曲希瑞又按住了他。
“以农去找凯臣和君凡了,有消息会立刻和我联络。你好好躺着,不要乱动。”
龚季云的身子一僵。
“希瑞……凯臣和君凡……他们……”他无力的说。
“令扬,你不要往心里去……凯臣和君凡……他们只是……”
只是什幺?曲希瑞却说不出来。
令扬造成的这个伤口太大了,有可能一辈子也好不了……
“令扬,你放心!我们是不可分割的一体,凯臣和君凡会回来的!他们会回来的!”会吗?曲希瑞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可他必须这幺说,眼前这个人为他们吃了太多的苦也受了太多的罪,他只能这幺说!
会吗?龚季云侧过头,他看着曲希瑞,他的目光那幺坚定不移。他定定望着他,他能相信吗?他要相信吗?在彼此说了那幺多绝情的话后,在彼此做出了那幺多绝情的事后,他还有资格要求凯臣和君凡的原谅吗?
倦怠的合上了眼睛,他实在太累太累了。意识逐渐恍惚的他,朦胧之中感到自己被轻轻拦腰抱了起来,熟悉温暖的气息,让人安心放松……
希瑞,希瑞!给我信心,给我力量,我必须要撑过去!在我们好不容易见面后,我不要大家再次面临让人心殇的第二次分离!
黎明来临了。
龚季云被送进卧室,喝完一杯放了一颗安眠药的牛奶后,他在复病后的疲倦下睡着了。曲希瑞也退回了客厅。坐在窗前的靠椅里,他看着曙色逐渐的染白了窗子,看着黎明的光亮一点一点的透窗而入,他不想再睡了,脑中只是循环的、反复的想着令扬,想着学生时代的那一年如真如幻的生活,想着令扬的不告而别和他们的黯然神伤,想着他们这十年所品尝的辛酸痛苦,想着令扬和他们的重逢,想着他们给令扬带来的伤害,想着令扬留给他们的伤口,他不知道世界上还有没有和他们相同的一群人。
他们是那种互相打击又互相疗伤的朋友,他们是那种相互捉弄又相互关心的朋友,他们是那种永远将对方的喜怒哀乐安全与否摆在首位的朋友,他们是那种一边糗一边帮你拾残局的朋友,他们是那种即使相隔两地十年未见也让人牵肠挂肚食不下咽的朋友。
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重要的人,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亲近的人,他们视彼此为自己最信任的人。是不是就因为如此,潜意识里的他们才不能原谅令扬,才会在面对令扬时失常?是不是就因为如此,伤了令扬的他们同时也被伤?
门铃响了,惊散了曲希瑞的思潮,他起身去开了门,并不吃惊的发现站在门外微笑着人的是南宫烈。这情景依稀有些熟悉,曲希瑞想起来了,上次是在他的公寓,南宫烈也是如此这般站在门口望着他。
南宫烈很快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房门,他靠在门上,眼光越过曲希瑞,在客厅里搜寻着什幺,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欣喜,还有淡淡的怒气。发现客厅里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他的目光又折回来。想了想,他径直往卧室走去。
“烈,等一下好吗?”曲希瑞轻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