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财务办公室有人。可以肯定,刚才的撞击声就是从那个房间传出来的。
后来同,三人凑到一起吃饺子的时候,另外两同事在聊天,陈一天听着。
一个说:“你报销的钱拿到没呀?”
另一个答:“没有。”
“我看她今天在呀!快去支钱!”
“发票搁她桌上了,让我等着。”又四下望望,用只够三人听到的音量说:“阴天。”
语毕,两个正式员工做出了然的表情。陈一天闷头吃饺子,似乎听懂了,又肯定没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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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的新学校在更北的地方,据说以前隶属于于洪区,后来划入皇姑区,都说皇姑区教育资源好,可万里还有个一。
开学的当天,于乔和陈一天就被“倾倒”了。
一条土路向山间,路傍着河,河里淌着黑色的水。
两侧是几个三层小楼和稀稀拉拉的平房,再往北就进山了,沈阳的边境线在此。
很多年以后,于乔忆起初中往事,故事里总是伴着一股腐臭味,臭泥塘、有死鱼死虾尸体的淤泥和煤灰滋养了并不茂盛的芦苇沼泽……那种没有生机的死水的气味。
当然,后来她才知道,这所初中由工厂改建,于乔离开多年后,学校黄了,又改建成了工厂。
那条路依旧在,只是河干涸了。
因为河上游的山里,煤被开采一空,小煤窑相继关门,大煤矿坚持得久一点,政府的补给断了,也消亡了。
2000年那条河里有水,是因为上游在开采,这河就是工业用水的排水沟。
二人打车到了校门口,司机埋怨一通,说路这么难走,早知道给钱都不拉,把车底盘都给划了。
陈一天提着她的行李走在前,于乔背着书包跟在后。
校门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体宽大,车窗漆黑,估计也是送学生的。车停得很刁钻,正堵门口。
陈一天把行李举过头顶,才勉强过去,回头小声叮嘱于乔:“小心点,别碰了人家镜子,碰了咱们赔不起。”
这话于乔一直记得。
陈一天说过的每一句反常的话,于乔都记得。
一个大操场,三排矮平房。
初一三个班,各自在班级门前列队,队首有一个成年人,估计是班主任。初一的教室是操场西侧的那排平房。
初二、初三的学生陆续来上学,走向操场中间的那排平房。
东侧的一排平房是食堂和宿舍。
操场教室背后就是山,山很陡,估计下了雪人是肯定爬不上去的。
于乔站在初一二班队尾,陈一天放下行李,站在她身边,听前面的人讲话。
这人不是于乔的班主任,但此人有特异功能,嗓音异常洪亮,四五十岁年纪,红油脸堂,大高个,略发福。
后来于乔才知道,他是体育老师,以往学校喇叭坏了,课间操都是由他喊话完成的。
开学头一天,学校停电了,迎新生讲话自然由他代劳。
他介绍了三个班级的班主任,班主任站在教室门前的水泥台上,跟大家挥了手,算是认识了。
又讲了入学手续办理细则。其实也不复杂,操场上摆了几张桌子,学生本人到桌前,跟教职工报上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