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住校还是走读,签个字,拿了行李去宿舍,入学手续就算办完了。
第二天正式上课,如果想报到当天领书本也行,只是书也没到齐,要陆续发到学生手上。
体育老师讲完话,最后加倍秀了下自己的高亢嗓音:“解散!”
震得后山都有了回响。
于乔觉得很可爱。
从站在队尾开始,于乔就注意了一个女生。
她个子高,人群里显眼,还穿了条白裤子。人群里有她的熟人,估计是小学同学,几男几女在说话、打闹,她的嗓门儿最大。
但是,她的白裤子脏了,屁.股上有一小片红,鲜红的,是刚流出来的血。
于乔还没来月经,但她病情特殊,早早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估计当事人不知道,说不定这是她的初潮。
陈一天也看到了,俩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什么。
接下来,在新生报到处、在通往宿舍的路上、在操场上,于乔又偶遇“大姨妈”无数次,眼看着她的白裤子越来越红,面积越来越大。
开学就是这么诡异,满目疮痍,草草场,附带一个初潮不自知的女孩,张狂地笑闹,带着个血屁.股满操场跑。
宿舍也是平房,入口朝北,学生要从第二排、第三排平房中间穿过去,绕到第三排平房后面,才能找到门。
门朝北开,门前不远是一堵墙,一墙之隔就是山,山来得很突兀。
陈一天没看清脚下,一步迈进门里,险些摔倒,待站稳后,发现自己矮了一大截。
宿舍地势低,门里门外相差半米,腿脚不好的真住不进来。
走廊很黑,门的对面有一个炉子,红砖砌就,高达一米,灰突突的,想必是冬天取暖用。
陈一天扶住炉台,架起另一只手,让于乔撑着,下了台阶。
宿舍只有两间房,都摆满了上下铺是真的摆满了,码麻将一样,挨着摆的,只留正对门的一个过道,两人勉强错过身。
学校指示了,不为每个人指派床位,自己找。床上没铺被褥的就是空床,把自己的被褥铺上去就算占住了。
陈一天个子高,他眼里是上铺两面大通铺,几乎被人占满了。
于乔的眼里只有下铺两面大通铺,空位还很多。
于乔选了个靠墙的位子,把行李放下。
陈一天手上空了,双手拇指卡在牛仔裤兜上,四下环顾,无事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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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乔送陈一天走,迎面又碰上了白裤子女生,她腰上系了件上衣,让人尴尬的景象被遮住了,手上提着行李,和一个女生同行。
“钱够不够?”学和生活都预留了,于乔住校,每个周末回家,穷乡僻壤的学校,也花不了什么钱。
“嗯,够。”
“我看有几个学生脸熟,应该是你的小学同学,你多跟他们联系联系。”
“知道啦。”于乔不以为意,她不是广泛交友的人,听听也就罢了。
于乔看向学校正门,门前是马路,过了马路是那条小河,河上摆了一串垫脚的石头,大约迈上十几步,可以走到对岸。
对岸也是山,只是坡很缓,山上很荒凉,没有植被,只有一个巨大的水泥建筑。
目之所及,尽是诡异。这个水泥建筑显然不是住人的,依山而建,像欧美童话故事里的宝藏箱,底座是长方形,四五米宽,十几米长,顶盖是圆的,是个剖开的圆柱体,扣在长方体上。
这家伙是干吗用的?于乔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