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坐到岁闻的床上,双手抱胸。
怀里空荡荡的,感觉有点奇怪。
岁闻抱着刀在沙发上坐了一会,也觉得有点累。
他将刀放下,爬上了床,拉起被子,准备睡觉。
时千饮:“你要睡了?”
岁闻:“嗯”
时千饮准备回到自己床上。
岁闻突然建议:“要不要试试人类的睡觉方式?像我这样平躺下来,盖着被子。”他对上时千饮的视线,补了一句,“床够大,我们可以一起睡。”
时千饮没有多想,躺了下来。
他相信岁闻不会拒绝自己和他一起喝酒的要求。
所以他也不会拒绝和岁闻一起睡觉的想法。
身体在床上平展,但并没有带来更好的感觉,习惯了用坐姿放松身体与神的时千饮此时只觉得怀中空荡荡的感觉更加严重。
也许我应该把形影刀拿回来。
室内的灯在刚才已经关了。
时千饮睁开眼睛,于黑夜之中看向床的边沿。
他偏转身体,刚刚抬起手,睡在身旁的岁闻突然出了声。
岁闻:“千饮,你有没有想过……”
时千饮的手回来了:“想过什么?”
岁闻:“你未来的妻子是什么样的?”
时千饮干脆利落:“没有。”
对他而言,战斗和喝酒更有趣一点。
岁闻:“那你有喜欢的人吗?”
时千饮:“也没有。”
他的记忆里,就没有见到几只母鸟。就算见了,一般也是被他嫌弃地踢到一边呆着去。
岁闻第三次说:“那么”
这一次,时千饮打断了他:“为什么一直说我,你呢?”
岁闻理直气壮:“我才十八岁,怎么可能早恋呢!”
时千饮:“……”内心很是复杂。
房间里又没有了声音。
说了一晚上的话,岁闻真的困了。
他打个哈欠,闭上眼睛。
和人说话的时候,平躺没有异样的感觉;但等到房间再度陷入安静,胸膛处空荡荡的不自在就卷土重来。
时千饮躺着忍耐了一会,再度抬起手来,准备拿刀。
但这时候,岁闻恰好一翻身,翻进他的怀中。
准备拿刀的手扣住了旁边人的身躯,空荡荡的胸膛一下被填个满怀,不等时千饮体会到更多的感觉,怀中的岁闻就抬起了头。
岁闻抬头看了时千饮一眼,一下就知道了对方想干什么。
他从时千饮怀中挣脱出来,先拉开两人的距离,再贡献出自己的一根胳膊,随后拉着时千饮的手,将其放在自己的胳膊上。
他说:“我们一起睡觉的时候别抱着刀。”
万一睡着睡着,翻个身被刀捅了,找谁说理去。
他继续补充:“实在不习惯,就抱住我的胳膊。”
也别抱住我整个人,那个姿势,总觉得奇奇怪怪的。
说完,岁闻闭上了眼睛。
大概几息安静,手上一重,时千饮抱住他的手;不过多久,肩膀又是一重,时千饮将脑袋枕在了他的颈弯处。
这个姿势就对了。
岁闻满意的想。
他放松身体,开始休息。
只有风声的安宁夜晚之中,他的思维慢慢变得迟缓,感官渐渐开始迟钝,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突然,一道长而浅的呼吸洒到他裸露的皮肤上。
是时千饮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