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我道:“别来金陵,那里是一趟浑水,要来就过个二年再来。”
乐鸢怔了怔,虽然听不懂我在说什么,还是本能地相信了作为长辈的我的话。我把梅长苏留给我的信封烧掉,问道:“还有别的事情吗?没事的话我去吃个饭就走了。”
乐鸢这才想起了她所认为的正事,道:“哦,事情有点多。因为宗主跑了,长老们让我问问你,今年初秋的武林大赛派何人出席,顶针婆婆的孙子满月酒的请帖昨日就已经到了,南剑州莫家的小公子下个月登门拜访宗主,还有衮州那边突然有盗匪横行,现在还没有确认是什么……”
我:“……”
我赶忙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看她的样子像是不长篇大论一番就说不完了,突然心疼什么都要忙的梅长苏,我问道:“都是江湖上的事情吗?”
乐鸢疑惑地点点头。
我笑着看着窗外,荷花已经全部凋零,挂花稀疏地落在枝头,人间的天空高远而开阔。
“小鸢,江湖已经不是我们的格局了,如果你想做一些你现在无法完成事,你要争取站到更高的位置上去看。就像你的宗主一样。”
我再次跟着一支商队,往金陵的方向赶去,就像乐鸢无数次形容过,我多变而神秘,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消失在人群里。然而我每次出行都跟着大家一起走,似乎想要更加真切地感受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来弥补我与这个世界天生的距离感。
没想到在临近金陵的昭陵县里,遇到了落脚休息的萧景琰。
堂堂大梁郡王,一军统帅,低调地坐在茶肆里喝水,茶肆外面还有不少卖菜卖杂物的。我真不知该说低调还是平易近人。
我让小厮给萧景琰递了个口信,就见萧景琰转过头看我,我得了他的授意,起身坐在他旁边,看见好几个将军士兵同我挤眉弄眼。
我只得礼貌地笑笑,萧景琰见了,微微皱眉,同我淡淡解释道:“军中生活惯了,有些粗俗,姑娘不要见怪。”
我道:“我倒也算是江湖中人,不拘泥于这些。没想到在此巧遇殿下,实不相瞒,我本打算进金陵之后找殿下一叙的。”
萧景琰有些惊讶:“找我?姑娘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就在这里说罢。”
我压低声音:“十一年之久,殿下还想继续这样沉寂下去吗?此处人多眼杂,不宜交谈。”
萧景琰更加惊讶了,脸上的神色变了好几变,很快被他压下去,沉着脸色,道:“我与姑娘只是几面之缘,让我如何信你?”
我道:“殿下还没有听听我的说辞,怎么判断我们之间不能有信任?这样吧,今日我跟着你走,殿下不用担心我是谁派来的暗哨,相信殿下身上没有什么所谓的秘密。”
萧景琰神色复杂地看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脱离了商队,跟着萧景琰走了。我跟在他们后面的时候还没搞清楚他到底同意了没有。
然后萧景琰把自己的属下支到了远处,自己一个人找到我,我们二人到了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
萧景琰道:“这里没有人,姑娘还是要小心自己,陛下虽不能给我扣下罪名,但是姑娘一旦被发现,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