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就是于塘的堂哥于池。
于塘翻了个身,没理他,继续看手机,于池坐在炕沿边上,搓着手问:“老弟,你说这大雪泡天的,忒没意思啦。还贼拉冷的,你说咱俩玩点啥好呢,要不去网吧啊?哥带你装b带你飞,带你杵进垃圾堆!”
“滚犊子,我才不去呢,要去就带你儿子去吧。”说完于塘一脚把趴着炕沿上的彪子踹了下去,满爪子的雪,都弄炕上了。于池也没生气,又问:“那你说咱俩还能干啥啊?要不去南梁吧,再去看看有没有黄皮子啦?”
一听于池说这话,于塘立马爬起身,看看窗外飘着的大雪,不满地说:“小点声,让爷听到不拾死咱俩。咱不说好了吗,不准再提端黄皮子窝的事。”
于池嘿嘿一笑,点点头说:“嗯哪,我不说啦,放心吧,爷没在家,在七爷家看牌呢。”
于塘吧嗒吧嗒嘴,想起前几天发生的事儿。大年初九的那天,于塘兄弟俩闲来无事,带着土狗彪子一起去村子南面的野地里打野鸡,结果连野鸡毛没看找,倒被彪子找到一窝黄鼠狼。
在东北,黄鼠狼也叫黄皮子,是一种很邪性的动物,通常没人敢惹,况且他爷爷也时常叮嘱于塘,不要去招惹黄皮子。可长在红旗下、作为社会主义接班人、受过良好九年义务教育的于塘和于池,自然不会允许这种畜生类的四爪动物在东北这片广袤而又肥沃的黑土地上作威作福!本着为民除害、舍己为人、不怕艰难险阻以及给村头寡妇挑水的神,在彪子的帮助下,哥俩毅然决然地端了这窝黄皮子。不过因为于池的一个疏忽,让一只年老的黄皮子从他裤裆底下溜走了,这着实让哥俩胜利的喜悦心情大打折扣。好在后来彪子又在雪层下面刨出了一只冻死的乌鸦,这才让于塘对它‘爹’的鄙视减轻了一点。
回家的路上,哥俩约定,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情,特别是不能让爷爷知道,于池连连点头。后来快走回村里的时候于池突然说拎着这只死乌鸦心里有点犯恶心,于塘一撇嘴,说大哥真有你的,还拎着死乌鸦呢,快扔了啊,你还打算拿回家炖点蘑菇吗?
也不知是被于塘说中了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于池那时脸色很不好看。在于塘的催促下他把手里的死乌鸦抡圆了想要扔出去,结果乌鸦倒是借着惯性飞出去了,可乌鸦腿还被他攥在手里,这着实令于塘哭笑不得。其实于池也很无奈,回到家以后他用肥皂水洗了八遍手。
再说哥俩坐在炕头上百无聊赖,彪子则蜷在电视柜下面装死,突然站起身来,竖起两只狗耳朵,一双狗眼炯炯有神。于塘刚想看看发生什么事了,就听见门外一阵缓缓的脚步声,不用多说,定是爷爷回来了。
爷爷推门进屋,看见两个孙子都在,很是高兴,说:“你来了正好啊,和塘子一起去南梁烧纸送灯吧,今天正月十五,也得让底下的人热闹热闹。”
于池本就没事干,一听这话自然愿意,便点头答应。爷爷随后找来两支蜡烛三包纸钱,交给于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