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能不能脱下来啊。”
时安立马两手紧紧护住自己的裤子,郑重其事的皱着眉头,带着哭腔说,“不能给大人看的。”
真是有样学样学以致用,凌宗凑近她的耳朵,深层补充说,“医生治病可以看。”
时安泪光婆娑的望了凌宗一眼,像是验证这个知识点的正确与否,数秒后,将手放开。
医生伸手,小心翼翼由下而上扯着裤摆,尝试几次后,就事论事,“衣服粘得太紧,不能强行去除,怕来个二次损伤呀。”
这就算比较严重了。
凌宗握着她的小手,朝着她受伤的地方吹了吹,说,“不要害怕啊。”
话还没说完整,时安的小嘴又瘪了。
凌宗凑近她,两张小脸在彼此的纯粹的眸子里逐渐放大,直到嘴唇不经意间轻轻碰触,小凌宗停了下,又骤然往后一靠,故意逗她哈哈笑。
时安在诊所住了三天,素巧在这三天狠下决心做了决定。
时一民还是担心,“不是说那里味道呛死人了,你鼻子那么细,好适合去吗?”
素巧趁着这三天在家将家里前前后后整顿了一遍,将棉被从外面抱回来,路过时一民的时候说,“都是为了搞钱,哪里还有为你量身定制的?”
她叹了口气,“这次瓜子烫到了,要不是周婆有点良心主动给药,住的这三天这药这钱我们哪里来搞?”她停顿了下,“这钱还是要搞,我们都老不小快四十了,有上顿没下顿以后难道要小瓜子一个人来养,也不现实!”
素巧将棉被抱进柜子里锁起来,说,“时安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礼物,”她蹲在地上站不起来,“以后她要是有出息,我们不能拖她的后腿,如果她读书读得好,那学我们总要给的起吧。”
这就夸张了,“我家瓜子那脑子”
素巧“哎哎哎”了三声摇摇头,目光平定的望向时一民,“我就不信这个邪,只要有钱我就能好好培养她成人,你看老钱家给女儿花了多少培训班,人都是养出来的,未来怎么样谁说的定呢?”
可素巧没有看到时安出人头地那一天。
屋子外头的云层突然阴测测的,像是照应着素巧的那句天有不测人有旦夕。
云层掉落的雨滴哗啦啦滴答在翠绿的芭蕉叶上,又有雷声饕餮,给盛夏带来一阵清凉。
时一民说,“这个事情说定了吗你进*厂?”
素巧又叹了口气,“四百多个名额,镇里有人看到这事情有利可图就把名额都揽在手上,说的好听给企业排忧解难,其实还不就想赚红*包钱,”骤雨打窗,素巧起身关了起来,声音也清晰了,“反正这个事我是知道的,他们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跟他们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光脚的还是怕穿鞋的,为了给素巧拿到一份酸洗除锈的工作,时一民特意疏络*镇*会计,交代了30块钱和家里的两只大公鸡。
家里鸡飞狗跳捉公鸡,时安从床上爬下来,偷偷摸摸小跑到隔壁,因为听说周婆家新近安装了空调。
新镇这样的穷乡僻壤,听说有空调这个玩意儿,都得不远万里过来膜拜一遍涂个新鲜。
至于能聊什么,不就是站在空调对口处挨个吹个几分钟,然后感叹,“真挺凉快。”
然后词穷尴尬几秒,说,“有钱就是好,这高科技。”
......
时安因为住诊所,避了人潮的高峰期,现在又是大晚上的,大堂里也就只有两三个奶奶在闲常唠嗑。
时安娴熟而礼貌的问了两声奶奶好。
将欲走,角落里的奶奶唤了声,“小瓜子,还有我这个奶奶你还没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