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卿本意想调戏他,不想许燃却大大方方方地一点头:“对呀,要是帝江我就乐意。我不仅乐意,我还高兴得不得了呢。”
“……”后卿被噎了个正着。
这下可是被比到土里去了。
天望最乐于见后卿吃瘪,毫不给面子地当场嘲笑起来。
虽说能挤下,但的确是勉强,四个人个子都不小,缩着手脚不敢动弹,都睡不太安稳。
其中当属天望最自如,一上床就熟门熟路地搂紧了舒镜,两个人快叠成一个人,把许燃这个单身狗看得目瞪狗呆。
他知道以前天望是和舒镜一块睡的,可想不到天望都化为人形了,舒镜还让他同自己一道。
只是另外三人都很自然的样子,倒搞得好像是他大惊小怪了,许燃暗自腹诽城会玩,迅速抢占了天望旁边的床位,将最小的空间留给后卿。
第32章鱼妇(8)
大概到了后半夜,天望搂着舒镜本来睡得正香,却突兀地睁开了眼睛。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里传来某种细微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墙面。
虫鸣与鸟啼全然消逝的山夜中,一点微弱的响声都逃不过天望的耳朵,这动静比老鼠大多了,但又不至于吵醒沉睡的人们。天望醒来第一反应先是看怀中的舒镜,舒镜睡容恬静,并没有受到影响。
他慢慢地,轻柔地松开了舒镜,从床上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地。
最里面的床头坐起一个人,后卿的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浸了夜色的水波。
天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两人无声无息地出了房间,站在另一间房的门前。
屋子后面的老榕在夜风中一动不动,庞杂的枝叶与繁复的气根笼罩着矮房,像一张巨口从深渊中缓缓递出。
这里都是古法造的老房子,墙面由泥土、糯米和各种碎瓦砾混合砌成。
天望趴在土墙上屏息听了一阵,与后卿做口型:有人。
他听见了一个人呼吸的声音,频率很快,不太粗重,听起来年纪不大。
后卿负手看着门上个那把老旧的铜锁。
这看起来热情淳朴的村长家中却锁了个大活人,看来他们也不是没有故事的老夫妻。
还有这处处透出古怪的村庄。
热闹中透着寂静,好客但又与世隔离,排外的同时不断迎娶村外的姑娘,还有老村长话里话外显露出的封建思想和对人命的轻贱,以及他们今日在湖边见到的那个神情奇怪的女人。
天望伸手握住了铜锁,虽然没有钥匙,可这老锁也并不能难住他,就在他准备暴力卸锁的时候,老妇却突然走出了房门。
“怎么了?睡不着吗?”
她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暖意融融,像只是普通地在招待他们,天望却有些不寒而栗,仓皇回手的样子像个被抓包的小孩子。
后卿默默后退一步,装作我只是来透气的样子。
“我弟弟夜里做了个噩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