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笑话。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谁不是笑着前进?哭?哭给谁看?
有时候,她会想,她如果病了,忘记自己是谁,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只不过,走在热闹人群却无法朝一个方向前进的迷茫,当真不知要如何摆脱。
也许,她也曾鲜衣怒马风光过,也曾万般痛苦懊悔过,然而数年前的爱恨情仇,终究只会成为她大病初愈后的一碟下酒菜。
然而眼下,终究不是贪恋温暖的时候。
绿腰轻轻拍了拍燕归的后腰,示意他放开自己。
燕归也知道自己有些失常,忙放开绿腰,红着脸转开脸望向月光,做深沉状。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又转回脸,瞪向绿腰,喝道:“做什么拍我后腰?”
绿腰不明所以,问:“不可吗?”
燕归冷哼一声,道:“你不觉得,你应该娇羞地推开爷吗?”
绿腰眨了下眼睛,不耻下问:“娇羞地推开你?”娇羞这个词儿,她还真不知道,是否曾经出现在她的身上过。
燕归拉住绿腰的,圈在自己的腰上:“你抱着我,我……我给你做个示范。”
绿腰觉得燕归有些不正常,疑惑地问:“你做示范?”
燕归装出小鸟依人的样子,弓着腰枕在绿腰的肩膀上,然后轻轻地推了她一把,羞答答地一跺脚,骂了声:“冤家。”然后扭开了头,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绿腰傻了。
燕归咳了一声,道:“爷唱戏的时候都是这么演的。”
绿腰点了点头,不做评价。
一时间,有些尴尬。
燕归猫眼一转,当立断换了个话题,笑道:“夜深人静,早已宵禁,你还是随我回戏班里小住一宿吧。一人夜行,终又不便,万一碰上宵小……”
绿腰做了一个起刀落的姿势,道:“杀之。”
燕归抖了一下,口不择言道:“万一遇见劫色的……”
绿腰缓缓勾起唇角,问:“会吗?”
燕归睁眼说瞎话:“天黑,看不清长相。”
绿腰伸挑起燕归的下巴,问:“你是想留我住下?”
燕归的心跳如鼓击,心隐隐有些期待却不敢贸然开口,只能强行压制住心的欢喜,别扭地别看眼,点了点头。
绿腰嗤笑一声,道:“如你所愿。”言罢,就往燕家戏班走。
燕归傻笑两声,忙上前两步,敲门,唤来门房,然后引领着绿腰往后院走:“还住我的房间吧。”
绿腰不置可否,问:“近日戏班可曾招了新人?”
燕归点了点头,回道:“招了一名杂役。”
绿腰问:“什么样的人?”
燕归想了想,回道:“个头矮小,十分单薄,脸上有麻子,很黑。因他不要工钱,只求一口饭吃,我就留下他了。怎么,他有何不妥?”
绿腰道:“带我去看看。”
燕归满眼疑惑地看向绿腰,问:“你是在找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