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平,下雪了!”我开心地把床上的人摇醒。
被我吵醒他也不气,起身将衣服穿戴整齐,对我说:“那我们今日便去赏雪可好。”
与南面的潮湿天气不同,在长安,只要雪下得不大,都不用打伞,雪不会化在衣服上。它们只老老实实地趴在衣服外层,进屋前用手轻轻一扫,便不再贪恋人身上的温暖,一个个地自觉的跳了下去。
我们两个去了楚府的花园。宫里那位曾吩咐人好好休整过这园子,种满了松竹梅桃李杏等很多植物,现在的时节,雪压青松的景致,漂亮得没话说。
从廊前路过的木梨姐看着我们在院子里看雪,杏眼微睁,朝我们喊道:“仔细着些,莫着了凉。”
“二师兄呢,喊他过来我们四个一起赏雪呀。”我回木梨姐道。
木梨姐捂嘴笑了两声,对我说:“你说他呀,他今日不舒服,你们玩就是,不用管他。”
木梨姐走后,院里又只剩了我们两个人。天地苍茫,上下一白,雪下得略紧了些,落在师兄头上久久不化去,仿佛师兄突然间白了头一般。
我调笑道:“说好了要和我一起白头,师兄怎么这么着急,先和雪一同白了头。”
师兄抖落了头上的雪,回道:“反正都是白头,与雪俱白首又有何不可。”
又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说好了与我共白头,怎能先同雪白头?
作者有话要说:
要开始虐林思了。写不出自己想表达的东西,还得好好练习
第18章驾崩
安逸的时光为何总是那样的转瞬即逝,如果我有得选,我宁愿我的时间永远停在今年冬天之前。
冬天眼见着要过去,马上就到春天了,马上……
可春天永远不会来了,从此以后,只有严冬,再无暖春。
那日用过晚膳,宫里就传来了消息,皇帝驾崩了。
师父在龙床前自刎。
我终于明白了师父那日与我们一一谈话的意思了,原来那便是他留给我们的遗言。一朝出门去,归来夜未央。那次进宫,他根本没有想过要活着出来。
“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泪水糊住了我的眼,师兄将我搂入怀中,我在他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别哭了,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向太子求情,让他饶了楚家。”师兄哽咽着劝慰我。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有生生死死。为什么人不能永远活着。
没人能回答我,因为谁都想永生,可谁也做不到。
给师父送葬那天,二师兄和木梨姐在家中照顾师娘没有过去,只有我和师兄扶棺。漫天黄纸随风飘落,我二人一身缟素。我已流不出泪来,只面无表情地跟在师兄身后。师兄尽力克制着眼泪,小幅度地抽泣着。
或许上天真的是公平的,不管你生前如何英才,死后都是一黄土,渐渐地没谁记得你,渐渐地彻底归于尘埃,与天地融为一体,这也是一种永生。
师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