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吃。

“好朋友。”lisa和jack击了掌，正要开口，就看到对面的中国帅哥冷冷地看了过来，她闭上嘴，视线瞥到对方捂着杨洋双耳的两只手，她戳戳jack，“他是不是不想让我们开口？你看他还瞪我们。”

jack耸耸肩膀，“你可以等杨醒了去告状。”

lisa点点头，她不是决定了等杨醒了去告状，而是决定等杨醒了再去搭讪，啊不，交朋友。

这架势，摆明了是不想让他们吵醒杨嘛，看她多善解人意。

jack见看不到lisa吃闭门羹了，无趣地皱了皱鼻子，接过身边助理递来的眼罩耳塞，决定小憩一会儿。

张起灵放下捂着杨洋两只耳朵的手，垂下眼睛，盯着杨洋睡熟的脸有些怔愣。他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躺在他身边的小孩突然就蜷起身体发出呜咽的哭声，声音又细又弱，像是在强力克制什么一样。

他突然就觉得心脏密密麻麻地开始发疼，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杨洋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样的姿态来。他以为杨洋是不会存在任何负面情绪的，在他印象里，就算是最初那段低谷时期，杨洋好像也一直都是那样开开心心，甚至在他面前偶尔会显得像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无论如何，至始至终杨洋都像一个小太阳。

他的小太阳。

在他初来到这个世界最迷茫、诧异的时候，一直陪着他，一直，一直温暖着他的小太阳……他不知道为什么对方会哭得那样无助。

他喊他的名字，对方却恍若未闻，他看着杨洋眼睑下的眼睛一直在转动，他知道对方只是做了个噩梦。

他希望那个噩梦里能有他，这样他就能陪着他，不会让他露出那样的表情来了。

但他想，那个梦里应该是没有他的。

他伸手掩住杨洋的眼睛，希望这样能给梦里的他一点点安慰，但显然，这什么用都没有。

他听见杨洋一直细细弱弱的哭声猛地放大，他看见杨洋把身体蜷得更紧，双手放在胸前握紧成拳头，他听见杨洋突然哭喊着他听不懂的东西。

“让我回去好不好？让我再看看他好不好？”

他在想，那个“他”指的是谁。

他在想，杨洋想回去的地方是哪儿。

可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他看到小孩脸上的绝望和无助，那样的表情几乎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他打开灯，拍打着杨洋的身体，叫着他的名字，一声比一声大声。

他把他从噩梦里拉出来了。

他看见杨洋猛地睁开眼，那双眼睛里还有没来得及褪去的恐惧和绝望，比脸上的表情来得更直接，更痛苦。

他喊着杨洋的名字，看见对方的眼睛动了动，慢慢把焦点聚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体被猛地拉近，他感受着小孩把他越抱越紧，听见小孩小声的呜咽慢慢变得大声。

他抱紧他，拍着他的后背，在他的额头、耳边落下细密的亲吻，“我在，我在……”

他想他知道杨洋做了什么梦。

杨洋的世界，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