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扶坐起来,然后再端起碗,用调羹边搅边吹,舀起一勺伸到顾雨笙的嘴边。
顾雨笙皱着眉看着调羹,就是不张嘴。凌宇晔觉得哄顾雨笙十分好玩儿,越发地耐心起来,柔声道:“你哭了这么久,该喝点这个补充点水分,顺带润润喉咙。”
顾雨笙气消了许多,理智上来,知道自己不该跟凌宇晔置气,于是推辞道:“臣妾现在吃不下,待会儿再吃。”
凌宇晔脸上冷下来,道:“吃不下也要吃些,你才回去见了你父母,转身就要背着他们这样折损自己的身子?”
顾雨笙被凌宇晔说得头疼,只得张嘴,含了一口。
凌宇晔十分高兴,又舀了一勺,喂到顾雨笙嘴边,顾雨笙想自己来,凌宇晔偏不让,又被逼着吃了好几口,顾雨笙皱着脸,眉头都快打结了,道:“臣妾真的吃不下。”
凌宇晔这才放下碗,拿了干净的帕子给顾雨笙擦嘴。
顾雨笙坐躺着,觉得好受了些,忽然看向外面,问:“月兮呢?”
凌宇晔让人进来碗,然后一脸淡定道:“被本王打发到思过苑去了。”
顾雨笙坐起来,“为何?!”
凌宇晔轻轻瞥顾雨笙一眼,道:“她不尊主子,本王便打发了,怎么了?王妃有意见?”
“为何不尊主子?月兮不是那样不稳重的人?”顾雨笙急道。
凌宇晔见顾雨笙为了个下人就这般着急,心里压下的火又上来了,道:“你还好意思问?你躲在那柜子里,她明知你在里面,还知情不报,算不得不尊?她是你的陪嫁,如此不知分寸,本王让她去待几天,好好学学王府的规矩。”
顾雨笙也不辩驳,深吸了一口气道:“王爷执意如此,臣妾无话可说,可臣妾去看看她,总还是可以的吧?”
“不行!”凌宇晔想也不想地否决了,“你方才在柜子里哭晕了,身子虚弱,不宜下床。你好好给我待着,否则本王让你再也见不到她!”
这次,凌宇晔说完就走了,顾雨笙呆呆地坐在床上,心里一直凄凉。
顾雨笙两日没下床,很简单,凌宇晔天天派人守着,他只能待在床上。
宁惠帝看着一份密折不住地叹气,张平在一旁侍候着,轻声问:“陛下,可有什么烦心事?”
宁惠帝:“还能有什么,晔儿与孟阳一直不好,倒是朕对不住他了!”
张平一惊,然后柔声道:“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放宽些心,惠王年轻,难跟王妃有些摩擦,过些时日怕就好了!”
宁惠帝:“天天没事找孟阳的茬,刚大婚便请了御医!朕如何放得下?若两人真不合,倒不如让晔儿休了孟阳罢!”
张平立即道:“陛下息怒,群主若是真的被惠王爷休了,以后怕是也无人愿意娶了,这对群主名声不利。况且,万一群主对王爷有情,陛下忍心群主受相思之苦?”
宁惠帝多年不曾发怒,惊觉过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偏激了,淡淡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再看看罢!”
看着顾雨笙随时都可能掉下来的眼泪,凌宇晔深深地感受到了一种无力感。对着这样的顾雨笙什么火气也没了,最后只得妥协,叫来人把月兮放出来。
月兮刚被关进去,倒也没被怎么样,带回了的时候看到顾雨笙躺在床上,连忙到床边,跪在床榻上,满脸关切道:“小姐,你没事吧?”
顾雨笙摇摇头,淡淡地笑道:“没事,哪有那么娇弱?你下去歇着吧,有什么我再叫你。”
“小姐……”月兮满脸担忧和愧疚,看得顾雨笙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