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翻过来,是个男的,探了探鼻息,没有呼吸,傅恒顿时心里一凉。手随即往下摸了摸那人脖子上的脉搏,心里顿时松了口气,还好,虽然微弱,但是还有脉搏。要不然还得抛尸那么麻烦。
深吸一口气,傅恒双手按压男人的腹部,反复数十下之后,也不知是傅恒运气好还是这男人运气好,总之男人腹中积水竟然真的让傅恒摁了出来。
男人几声咳嗽,呼吸已经缓了过来。傅恒见状大喜,更加卖力的摁压着男人的肚子,男人断断续续的呕吐着,总算吐出了大半积水。
傅恒又摸了摸男人脉搏,虽然依旧虚弱,却不似刚才那般命悬一线了。于是这才想起男还浑身湿透,忙爬进那狭窄的乌篷里翻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然后又把人给拖进了乌篷里,动手扒了男人的衣服。
这衣服一扒,傅恒才惊觉不对。本以为男人是失足掉进泊江,扒了男人衣服才发现男人身上到处都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胸口还有一个深红色的掌印。
傅恒顿时想起小时候爹爹曾跟他讲的江湖故事,其中的经典剧情就有被围剿或者被追杀以至于落江落崖之类的。
这些剧情的共同点都是被追杀被围剿的人一定很厉害,不是武林盟主就是魔教教主这种大人物,并且往往落江落崖之后都死不了,反而会有奇遇。
傅恒忍不住搔搔脑袋,如果他救下的真是这么个厉害人物的话,那么他的奇遇是啥?他可没有什么绝世秘籍或者藏宝图之类的东西给他……
不过乱想归乱想,救人可耽误不得。虽然男人身上的伤口都因为不深几乎都没有流血了这也是傅恒一开始没注意到男人身上有伤的原因,傅恒还是从随身皮囊里翻出爹爹硬塞进来的金疮药一一给男人抹上。当初傅恒还死活跟爹爹争辩,说他又不会去找江湖在哪儿,用不着金疮药。
上好药之后傅恒剪了刚洗好的一件衣服给男人包扎,之后也懒得再给男人穿衣服了包扎男人的布条几乎已经成为一件另类的衣服了。
刚处理好男人,傅恒忽然觉得心中一跳,回头一看,见远处岸边有几个人似乎在找着什么东西,眉头一皱,把男人挪开了一点翻开乌篷船下面的小隔间,里面本来堆满了东西,不过这半个月的泊江之游已经让他消灭了大部分的食物和酒,所以现在下面只有一些杂物。
傅恒搬了一些杂物和食物上来,终于空出了足够放下男人的位置,把男人藏好之后顺手就把船板翻了一个面,把被男人弄脏了的船板和男人的衣服都藏在了隔间下面。然后把杂物和食物随意摆弄了一下,让一切看起来自然一点。
刚做完这一切,就听到河岸边有人在吆喝船家。傅恒爬出乌篷左右看了看,确定目所能及的泊江江面只有他这么一艘小船,于是看了看岸边几个一副江湖打扮的人,吆喝着回道:“叫我?啥事儿啊?”
“可否麻烦大爷载我们过江?”河岸边的人吆喝着问道。
傅恒摸了摸脸上的胡子,心里暗自郁闷,难道他看起来真的那么老?对面那些人虽然看起来虽然不大,但是他也没有比他们老那么多吧。
一边郁闷着一边把船往岸边划,傅恒在船离得近一点的时候问道:“你们几个人啊,我这船小,载不了几个人啊。”
“我们就两个人去江对面,还有个事儿要向大爷打听打听。”
傅恒在靠近岸边的时候停了下来,也不靠岸,一手撑着船桨一手叉着腰说:“载你们过江没问题,打听事儿也没问题,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叫我大爷啊?”
“额……那……船家?”岸边的几人迟疑了下,脸上露出几分歉意,最终选了一个怎么都不会出错的称呼。
“哪两个要过江啊?”傅恒满意的点了点头,重又操起了船桨开始靠岸。心里却在想着,这几个人这么好说话,看起来倒不像是邪魔外道,难道他救的那人才是魔教的人?可是那人虽然狼狈,可是依然看起来俊俏得很……怎么看都不像是魔教之人啊?
船靠了岸,因为乌篷船小,直接抵上斜坡的岸边人,要过江的两人身手不错,轻松的跳上小船,船竟然只是微微荡了下。傅恒不由崇拜的看着那两个稳稳站在船头的人,好生羡慕。
“船家不必羡慕,我俩功夫虽然不错,学艺时却没少吃苦。”其中一蓝衣人见了傅恒的目光笑了一下说,虽然说是不要羡慕,眼神里却满是被人崇拜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