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但凡跟景之行有关的事情,他总是下意识地多做思量,也总是不自觉地小心翼翼。他不熟悉这样的心情,所以经常感到不知所措。
景之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地睡着,唐子约深吸一口气,帮他把鞋子外套脱了,盖好被子,逃跑似的地回了自己房间。
该怎么办?
怎么办?
躺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唐子约几乎是一夜未眠,直到凌晨不知道几点才勉强睡着,所以魏初的电话打过来时,他还是处于迷糊的状态。
“唐先生,您老还记得今天有排么?”
唐子约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说定了今天还得再去奥体中心走一遍流程的,他勉强打起几分神:“记得。”
“记得?”魏初笑得很有深意,“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嗯?”唐子约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一下,“不到九点。”
“我们定的时间是九点半,那你现在肯定就在场馆外面咯?”
“……我马上到。”
魏初在奥体中心拿着手机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就知道,你快点叫了阿行一起过来,过了时间场地就不给用了。”
唐子约以最快的速度拾了一番,去隔壁敲门。昨天晚上想了半宿,他还是没有找到办法处理自己的感情,只得先保持原状,万一说出来落得个从此陌路的下场,那还不如现在的情况。所以当他见到景之行,神色已经是和平常无异的淡然,除了一点没睡好导致的黑眼圈,完全看不出他半宿的纠结。
景之行喝了酒之后睡得比较沉,早上也没起的特别早,但比起唐子约来还是早一点的,此时刚刚好拾完。睡得好神就好,他穿了一件淡蓝色修身衬衣,领口的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倒是有一种过于严谨而形成的禁欲色,配一条样式简单的牛仔裤,乍一看,就像一个在读的大学生,散发着青涩的少年气息。
唐子约差点把自己昨天晚上定下的“保持原样”战略给一把推翻,勉强定了一下心神,告诉景之行魏初催他们赶紧去排。
☆、第26章
排跟景之行有关系的不过一首《剑前事》而已,其余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看着唐子约和魏初在后台与舞台之间奔忙。忙碌的时间过起来特别快,一遍流程花了好几个小时,好像也没有人感觉非常久。
唱歌对景之行来说是一个新奇的体验,在这方面,他是一个如假包换的新人。所以当听说那天大约会有十万人来此,面对着眼前还是空荡荡的观众席,再想象着那天的盛况,饶是平常性格比较沉稳,站在上台的入口处,他心里也还是不由得升起一股慌张,慌张之余,又还夹杂了一丝兴奋。
这种矛盾的心情不住地纠缠,直到他看到唐子约从另一边站上舞台。
唐子约按照台本念完几句话,便说到要邀请一位特别的嘉宾上台合唱,然后转身看着景之行的方向。
眼神交换,那些慌张刹那间不翼而飞,只留下安定的力量。
景之行从容不迫地上台,音乐响起,默契地一曲终了。
扬琴逸出最后几声轻弹的音符,灯光打出无与伦比的绚丽,整个空间只有舞台光华绽放,仿佛世上也只剩了这两人,无言相视,心照不宣。
魏初从后台走上来,抬手示意灯光师,整个场子顿时亮起来。
“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