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那人又开口道:“关于落月教,你应该或多或少听说过一些事吧。”
孟吟蘅点了点头,那人便又说道:“在三四十年前,西北一带是没有落月教的,只是一些不成名的零散小势力,老一辈的江湖侠士里,最开始也是不认识宁迎雪此人的。后来江湖中人开始听说她的名号,却是由于一个人。”
“谁?”孟吟蘅下意识问道。
“正是当时与‘鬼面琴师’齐名的另外两人之一,‘凌云客’岸兆,‘鬼面琴师’月问弦和‘奕公子’桓白渊皆是他的至交好友。”那人随即又继续说道:“岸兆此人,在那时的武林中,可是一个鼎鼎大名的人物,素以剑术高超著称。他师承太白一派,又喜欢四海游历,颇好打抱不平。在岸兆二十五六岁之时,当时他正好到了阴山一带,在那里从一个人贩子手中救下了当时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的宁迎雪。当时岸兆正欲将她送回家去,却听她说起家中变故,才知此女在世间,除了一位早已嫁人的远房表姐之外,已再无亲人了。”
孟吟蘅心内也极为同情,突然又想到自己的身世也与她相似,不禁叹了口气。
只听那人继续道:“于是,岸兆不得已,将宁迎雪带在身边,并教她一些武功,但没想到那小姑娘天资聪颖,武学上一点就通,岸兆也很喜欢她。但是后来,他思前想后,觉得两人毕竟男女有别,一直这样下去,极为不方便,但扔下她不管的话,心里也不踏实。就想将她送到她那个远房表姐家中,却没想到她的远房表姐所嫁的人,竟是朝廷重臣,而且,还是当朝宰相。”
吟蘅也是一惊,心内想道:“宁迎雪的远房表姐竟能嫁给当朝宰相,那她的家世定然也差不了。等等,当朝宰相?”孟吟蘅突然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张口问道:“那个宰相,可是姓沈?”
“没错。”
“是六年前被皇帝灭门的那个沈相?”孟吟蘅猜测道。
那人点了点头,道:“正是。”
孟吟蘅心内震惊更甚,还是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岸兆将她送到那名重臣家中,自己便先离去了。岸兆本以为,他今生跟宁迎雪会再无交集的,但没想到,时过不久,武林中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岸兆跟她再次碰到了。”
“是什么大事?”孟吟蘅问道。
“‘绕骨花’秘术重现。”那人缓缓道,表情却极为凝重,“你应该听说过吧。这是一种邪术,令生者畏惧,甚至令人死后也不得安稳。无论是谁,但凡学会了此种秘术,那人便可以在任意一名生者体内施中‘绕骨花’,。此物只能长在活人体内,吸人的气血液而茁壮成长,最终那名活人将会全身气血耗尽而死。而人死后,此花还会附在人的骨头上,吸食人的骨髓。令生者不宁,死者不息,真真是一个邪物!”
孟吟蘅怔怔地听着,不知该说什么。
那人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此物一现出,江湖上自然是议论纷纷,有邪派人士尽心思,想去找到并且利用它,也有些正道人士,想去找到并毁灭它。岸兆自然也听说了,他一心只想毁掉此种邪物,不让它祸害世人,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因为这个,让他再次跟宁迎雪相遇。”
“可是宁迎雪得到了‘绕骨花’?”孟吟蘅推测道。
那人点了点头,道:“正是。”随即又道:“宁迎雪用此物,暗害了很多江湖人士。岸兆几次欲下手除害,但几番下来,始终不忍心。再后来,宁迎雪不知经历了什么,竟然远走大漠,一手建立了落月教,再未踏足中原一步。但当年惨死于她手中的那些人的亲朋好友,如何咽得下去这口气?那些人便在某一天集结成众,杀入月白城,成功剿杀了宁迎雪,但双方也都大伤元气。当时,岸兆也在那群人中,而且他还是主力。但那一战过后,武林中便再也没了岸兆此人,无人知道他是去了那里,是死是活,就算是他的亲友徒弟,也皆不知晓。”
“是岸兆前辈亲手杀的宁迎雪么?”孟吟蘅又问,心内想道:“岸兆前辈极有可能是喜欢宁迎雪吧,真是个痴情人儿啊!”
“我不清楚,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