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烨无奈地摆了摆手,“行了,你起来吧,本王恕你无罪。”
韩凌不可置信地看着黎烨,黎烨竟能容忍自己的龌龊心思??他竟然没给自己任何责罚,就连说教也没有,为什么?韩凌不解,自然没敢起身,他问道:“奴才乃重罪,陛下为何不降罪?”
黎烨不以为然道:“你与本王云雨,均是本王要求,本王并未吃亏。你有龙阳之癖,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王无权干涉。就像夏晓一样,她想创办女子私塾,虽与道德伦理不符,但那是她的私事,本王只能理解尊重。所以,这并谈不上是罪。倒是你,为何刻意揽罪?本王隐约感觉你想隐瞒其他一些事情。”
韩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为黎烨的洞察力折服,他道:“启禀陛下,奴才不敢。”
黎烨没有多言,方才他的猜测不过是胡言乱语,想不到韩凌竟没半句反驳,就承认了。韩凌是实在人,他再清楚不过,他不会因为几句没有证据的话而缴械投降,除非他是心虚,生怕自己看穿更多,所以干脆让自己误以为他有龙阳之癖。黎烨想了半晌,也没想出所以然来,沉默间,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参见陛下,龙丞相求见!”
黎烨一惊,忙将自己的衣物拾整齐,又使了个眼色让韩凌赶快滚下床去边上站着。黎烨一边手忙脚乱拉扯头发,一边装腔作势问道:“现已近子时,究竟所为何事?”
外面的太监道:“为安柔一事。”
黎烨手上的动作一僵,不可思议道:“这事怎么传得那么快?”他看了一眼韩凌,对方也是一头雾水。黎烨在心里琢磨,安柔离开清和殿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半个时辰,且她在黎国无亲无故,怎么就这一会儿工夫,龙臻就来了?
黎烨百思不得其解,遂招来一太监询问情况。原来安柔被拖出清和殿后,便沿路哭天抢地,要死不活,这把跟着的太监吓得不轻,宫里多少宫女太监来劝,方才稳住安柔的情绪。但也正因为这样,几乎整个宫里都知道了发生何事,一边笑话安柔的同时,也有有心人将这消息放到了宫外,所以,龙臻听到消息后,便立马赶了过来。
会客室内,龙臻端坐椅上,他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他紧握拳头,咬紧牙关,花白的胡须轻轻震颤。见黎烨走了进来,他几乎是咆哮道:“黎烨,你到底做了什么?!”
龙臻是看着黎烨长大的,加之他与先王交情甚深,所以他可以算得上是黎烨半个长辈。平日他尊称黎烨为陛下,但私底下均称其烨儿,今日直呼其名,可真是因为气到了极点。黎烨自登基以来,就成日流连花丛,没有一天上过早朝,案牍上的奏折早堆成了山,大臣们在背后议论纷纷,都觉得黎国的气数已尽。龙臻听在耳里,疼在心里,毕竟黎国是他的根,可偏偏黎烨对此无动于衷,继续花天酒地,胡作非为。今夜听有人来报,黎烨召两人侍寝,韩公公把邶国公主踢下床榻,公主泪洒清和殿。到此,龙臻是忍无可忍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黎国断送在黎烨之手!于是,他顾不得其他,深更半夜直冲进宫,要求觐见,他必须要弄醒黎烨这个昏君!
黎烨被龙臻的气势吓了一跳,也没注意他对自己的称谓,反而还赔着笑脸问道:“龙丞相,深夜觐见,不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