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杰安特。”
杰安特苦涩地笑起来,现在想来,这对布莱叶很可能是真的,武器商杰安特代表着落弧星系的防御密码,和天炉一次战略性的胜利。
毁灭发生后的一段时间,他曾疯狂地想要查清一切和布莱叶有关的事。这并未能拯救他,但他知道了很多事。
他知道这次袭击倒并非天炉安全局策划,布莱叶只是碰巧在那里,虽然他肯定早发现了苗头,但并未出手阻止。他完美地伪装成了那个学者,在被震荡波击中前的一刻,把杰安特推开。这的确是一个学者竭尽全力所能做到的。
当时杰安特抱着他,血转瞬间漫透了地板,他手上也都是血,到处是血,他觉得自己疯了,他被这满目的血色没了顶,他想没有他他是没法活下去的。
而这只是布莱叶的又一个把戏。就像他记忆深处一个不知名特工说的:“让别人狂热地爱上你,是门确的技艺。”
这怎么能是一个他妈的把戏?!
“知道我当时想什么吗?”杰安特喃喃说,“我坐在手术室外面,浑身发抖,心里想,我不是什么好人,我烂到骨头,根本不该有人不顾性命救我,他只是犯个错误,老天啊,虽然我所有的一切都糟糕透顶,但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任何代价,让他活下去!”
对面的人笑了,说道,“杰安特,坏人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杰安特也笑了,他伸手触碰他的面孔,触感温暖,很像他曾经的那个幻想。
床上人没躲开,只是看着他,他的表情总是难以解读。但是现在,杰安特想,至少我可以肯定里面没藏着什么情感和愧疚,而是些搜寻和计算的神色。
“我是的,布莱叶,我干了很多烂事,我还总是在你跟前犯傻,根本不像我自己。”他说,“接下来我会对你做出很可怕的事,你曾把我从深渊里捞出来,你救过我的命,但一切不会好起来的。”
对面人盯着他,杰安特真佩服他,这时候连眼神都没闪动一下。
他手指触碰到那人的嘴唇,带着色情的暗示。他也同样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眼神,那是猎杀者的眼神,压抑、扭曲而疯狂。
“不想再说些什么吗,布莱叶,”他说,“说说你在想什么,你又想要什么,也许可以把接下来的事延迟一会儿。要知道,我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让我们有这么多可以聊天的时间。”
他想着他也许会故做惊慌,会质问,或是说出些冠冕堂皇的话,试图让他改变主意。可是都没有,复制人嘴唇紧紧抿着,那线条不近人情,好像立刻从他的神色间知道了什么,也许不是现在疯狂的局面,但他知道了现实,无路可走的现实。他这种人也许不知情爱为何物,但总是能知道何时无路可走。
他坐在那里,削瘦苍白,但看上去又像由钢铁所铸,只是一个物件,没人能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
“啊,我忘了你不跟任何人说任何事,除非别有目的。”杰安特说,“但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局势我能让你说出很多东西。”
“我没有话想和你说。”那人说。
“你会说的,说所有我想听的。”杰安特说,“但我不会让你说你爱我,你有多么真诚,我只想让你尖叫。只有尖叫而已。”
“我不会给你娱乐,杰安特,我不给任何人娱乐。”
杰安特笑起来。
他从口袋里拿出终端,说道,“我认为我会很好地反驳这一点。”
他启动制御锁,这东西经过他的改造,简直是十项全能的情趣用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