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琉衣!
应周猛地站了起来。
许博渊刚好扣好朝服最后一颗纽扣,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我想起来了!”应周急道,“昨夜我来找你,是想同你说八尾狐的事情。”
他进宫不过三日,皇帝已经旁敲侧击数回,希望他能帮忙处死楼琉衣,都被他支吾带过,但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其实要放走楼琉衣再简单不过,皇宫守卫看似滴水不漏,对于小白来说却不难潜入,只是应周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反而弄巧成拙,因此不敢擅自行动,想要来问一问许博渊怎么办比较好。
果然是为了楼琉衣
应周并非是醉酒后下意识来找他,许博渊垂下眼睑,敛去眼中的失望,“此事我已有安排,你再等几日,我会派人给你消息。”
应周当即点了点头,许博渊为人冷静稳重,既然他说已有安排,他便放心等着就是。
几日之后,夜半时分。
地牢中,许博渊在楼琉衣面前放下一只铁笼,掀开罩布,里头一只白狐,除了尾巴只有一条,长得与楼琉衣竟然分毫不差。
楼琉衣面露惊讶,“世子这是何意?”
许博渊淡淡道:“楼贵妃,你真的想死吗?”
楼琉衣一怔,只听许博渊又道:“你若想死,就当我没来过;但你若想活,就只有眼下这一条路,它替你死,明天早晨我会带你离开皇宫。”
笼中的白狐低声哀嚎,楼琉衣怒道:“你当我们都似你们一般冷血么!我虽成妖,却也没有看着自己的族人为我赴死的道理!”
“为你赴死的族人还少吗?”许博渊居高临下,说出的话如一柄利剑扎入楼琉衣心口,“死在我手上的就有半百,你派它们来攻击我时,又可曾想过它们会有去无回?”
楼琉衣目光中闪过剧痛,“你不需要拿这种话来激我,你又能懂我们多少。”
“我为何要激你,你是死是活都与我没有关系。”
“那你为何要救我?”楼琉衣眯起眼,“是山君的意思?”
许博渊点头,打开了笼子,退后两步,“你腹中怀着天家血脉,皇上不可能放你活着离开,你该明白。”
“我自然明白,”楼琉衣四足上皆缚着锁链,她挣扎站起,靠近那瑟瑟发抖的白狐,锁链绷到极致,只能努力伸长脖子,蹭了蹭白狐想要安抚它。
她抬起头来,“我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出去。”
“一条尾巴与千年修为,换来这样的结局,你甘心?”
楼琉衣瞳孔骤然缩紧。
“你考虑罢,明早我会再过来一趟。”
许博渊转身离开,地牢中守卫森严,若非皇帝已将他官复原职,他要进来一趟也不容易。
“世子!”楼琉衣忽然唤道。
“山君他知道么,”她的声音自背后一字一顿传来,“知道你用这种方法来救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