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中已不受控制地泛着水光,眼神却依旧倔强:“和唐酥走得近,不正是你要我做的吗?你应该满意才对。”
千乘绘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心生躁意,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却听容凌冷笑道:“还是说……千乘小姐心生后悔,舍不得了?”
千乘绘撑在门上的手收紧,就像是骤然被一盆冷水泼醒。
“没有。”她平复下心情,语气有些僵硬,“你想多了。”
alha的信息素收起,容凌得以喘息过来,她胡乱擦了擦自己因为生理反应不争气流出来的眼泪:“那麻烦千乘小姐让让,我该进去了。”
千乘绘抿紧唇,想开口却又不知该做什么,只得愣愣后退两步。
容凌松了口气,重新开门,逃也般地躲进屋子里。
隔着房间门,千乘绘还听见门锁被反锁上的动静。
她无力地揉了揉自己额角,有些想不清楚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直勾勾看着眼前的门。
饶是千乘绘的视线快要将防盗门看穿,容凌也看不见。
她只顾着庆幸自己这回糊弄过去了,端起桌上的茶水大口喝起来。
“外面好冷哦~凤大人会不会被冻坏呀。”叁的声音响起,“容上神不放她进来吗?”
“咳咳。”容凌差点被这突然冒出来的话音呛到,“她还没走?”
“没有。”4道,“我们都能感受到,凤大人就在门外。”
那也与自己无关,容凌撇了下嘴角,进浴室洗热水澡去,洗完之后再躺进温暖的被窝里。
容凌一觉睡到早上八点。
西餐这种东西,看着精致,吃起来却不顶饿,容凌是被饿醒的。
她耷拉着眼走进厨房,才发现冰箱空空如也。
没办法,饿得不想等外卖,容凌只能套上外套出去买早点。
她草草收拾了下,推开房门时却觉得今天的门分外沉,像是被什么东西抵着。
好不容易推开一条缝,容凌挤出去,却被门口地上的一团东西惊得顿住了脚步。
准确来说,不是东西,而是……千乘绘这个人。
蜷缩在地板上的她好像被容凌推门的动静弄醒,迷迷糊糊抬起头。
千乘绘的眸光失去了往日的清明,面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哑着嗓音开口:“阿凌……”
容凌被惊得眉心跳了跳,有些无奈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阿凌还没有收我的生日礼物。”千乘绘说话时带着些鼻音。
她穿着单薄,身上的风衣根本不能御寒,看起来像是感冒。
不对,不止是感冒,和昨晚盛气凌人的她比起来,这也太不对劲了。
容凌突然想到什么——千乘绘的发情期不会是快要来了吧?
要知道这个世界alha在发情时还会有易感期,症状就是平时越强大的a反而会变得更虚弱,无比依赖自己的o,除了o之外谁都不认。
不行,绝对不能让千乘绘赖上自己,免得她意识清醒后又翻脸不认人还迁怒到自己身上,容凌忙问道:“你的抑制剂呢?”
“没有,我没有带。”千乘绘就这样靠墙坐在地上,抬头看向容凌,就像是一只眼巴巴的大型犬。
“你等等。”容凌道,“我马上去买。”
千乘绘像是生怕她从眼前消失般,忙一把拉住容凌的手腕:“阿凌不要走。”
她的掌心炽热得极近滚烫,即便意识不清,alha的力气依旧大得让容凌一个趔趄朝她身上倒去,摔在她身上。
而始作俑者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了什么,将头埋进容凌的脖颈间,贪婪地嗅着她身上让人舒适的气息。
“阿凌不要走。”千乘绘又重复了次,双手如同藤蔓般揽紧她的腰,将容凌死死缠住。
她炽热的气息在脖颈处流连,容凌不禁颤了颤,反倒被千乘绘揽得更紧,紧得容凌快要透不过气来:“你先放开。”
“不放。”千乘绘固执道,“我放开了,你是不是又要去找别人?”
容凌都快要被她气笑了,却只能无可奈何道:“放开!外面冷得很,我先带你进屋去。”
其实有阿凌在怀中,千乘绘并不觉得冷,只是迷迷糊糊想到身为o的容凌冻不得,她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手,跟着站起来。
不过修长手指依旧没忘记勾住容凌的手。
容凌打开门,千乘绘就像一个小尾巴跟在她身后进屋。
容凌让她在沙发上坐下:“你等着,我去买抑制剂。”
“不要!”谁知听见容凌要走,千乘绘又变得激动起来,一把拉住容凌的手,“我不要抑制剂,我只要阿凌。”
说话间,容凌已经被她按倒在沙发上。
千乘绘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不安的小兽,胡乱而没有章法地在容凌脖颈处又拱又蹭。
容凌意识到,她似乎是想咬自己的腺体。
她忙伸手捂住腺体的位置:“不准咬!”
这一声有点着急,如同驯兽般无情的命令。
千乘绘动作委屈巴巴地顿住,原本冷漠无情的双眼此刻却泪汪汪地看着容凌。
啪嗒——
一滴滚烫的热泪落到容凌手背上。
容凌看着眼前双眸通红的千乘绘,难以相信这滴泪是她流出来的。
然而满腹哀怨的千乘绘却丝毫不觉得不对劲:“阿凌是不是讨厌我?”
这还用得着问?容凌抿紧唇瓣。
“对不起。”千乘绘下巴搭在她肩头,似是有些委屈,“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容凌反问,看来她还没忘记二人之前的关系。
千乘绘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她只是觉得,自己要是早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逼阿凌做她不想做的事。
可是现在阿凌因为这个讨厌她了,千乘绘越想越不知所措,泪珠又大滴大滴地落下来,落到容凌的锁骨处。
再这样下去,自己都快要被她的眼泪淹没了,容凌叹了口气:“你先起来。”
千乘绘抽了抽鼻头,抱着容凌不肯动。
“起来!”容凌的声音提高了些,“你想就这样将我饿死是不是?”
千乘绘被凶得一愣,松开手坐好。
接着,容凌在她的注视走进厨房里,淘米煮粥。
不过就算是这样,千乘绘也没放弃跟着她,正当容凌将淘好的米放进砂锅里时,千乘绘又自身后将她抱住,黏糊糊问道:“阿凌为什么不理我?”
“我很忙。”容凌面无表情用瓷勺滑动还未成型的米粥。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谁乐意跟一个傻子置气。
“那你为什么不亲我……”千乘绘得寸进尺,又追问道。
真是够了,容凌扭头正想要让她回去坐好,千乘绘的唇却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压过来。
身后是开着火的灶台,容凌无法向后躲避,更方便千乘绘加深这个吻。
“唔……”她不情愿地想要将人推开,却被千乘绘死死抓住手。
千乘绘的舌尖描摹着容凌菱形的唇瓣,强势而不失讨好地深入。
容凌脸颊突然变得通红,想起上一次她也是这般讨好自己,不过却不止于亲吻。
千乘绘显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有了之前的经验,即便意识不清楚,她也知道该如何让容凌软化下来。
这样的事情,显然比商场上那些尔虞我诈更有趣,是无法取代的满足感。
她的脑海中什么都不剩,只剩下容凌这件事。
alha再度有意无意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这简直是一种犯规的操作,容凌觉得自己倘若不顺从,只会被她炽热的信息素烤得脱水而亡。
“不、不行……”趁着千乘绘的唇瓣移开,向别的地方游离,容凌结结巴巴道,“到床上去。”
这句话一说出口,她仿佛能看见千乘绘身后有一条隐形的尾巴晃动起来。
晃动的何止是她的尾巴,还有床上方的吊灯,墙壁上的影子,以及容凌肩头的长发。
……
没有节制的后果就是,一锅粥全部煮糊了,糊味传到卧室里来,容凌才一把将千乘绘推开。
对方没有防备,舔了舔唇瓣上的水渍,瞪着水汪汪的眼问:“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让阿凌生气了?”
容凌一噎,千乘绘又凑过来舔她眼尾的泪珠:“阿凌为什么哭了?”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千乘绘的脾性,容凌几乎快要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这样问自己,她别过脸,嗓音有些哑:“你别管……”
“叮咚”一声,正当这时,门铃声响起。
容凌忙穿好衣服,逃一般地走出一片狼藉的卧室。
千乘绘不假思索地跟着她,却被容凌凶道:“不许动,我没回来前,不许出卧室知道吗?”
千乘绘可怜巴巴地看着她,见容凌不为所动,这才点点头。
容凌这才关上卧室的门,隔着大门问道:“谁呀?”
“是我啊姐姐。”门外林慕甜甜的声音响起,“你家饭是不是煮焦了?还有,为了庆祝新年带来,我特意炖了一锅肉给你端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