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妖魔混居,尔后随着沧海桑田,魔族便被赶出妖族的地界,围绕着妖族一圈生存,就像是妖界的护城河。
要想进入妖界,就毕竟经过魔界,离开时亦是如此。
而两相交界的地方最为混乱,无论是妖是人是魔,似在此处,尸身和灵力转眼都会被妖魔瓜分。
容凌看向对面的人,并不意外:“白掌门来都来了,又何必伪装?”
既然她一言挑明,原本黑衣打扮的白长老也彻底无需掩饰,暴露出狰狞的面目:“呵,黄毛小丫头,受死吧。”
说着,他便亮剑过来,直击容凌要害。
容凌飞速转身,灵巧躲过。
即便如此,白掌门剑意汹汹,卷起罡风,震得容凌不由得后退几步。
容凌沉声道:“掌门这是什么意思?莫非是本尊做错了什么不成?”
“呵。”在白长老眼中,容凌已经是个将死之人,自然无需隐瞒,“你最大的错,就是和你那冥顽不灵的爹娘一样,挡了本掌门的路。”
他突然提起自己早已殒没的父母,容凌心头一跳,脸色沉下来:“我爹娘是被你害死的?”
“是我害死的又如何。”白长老杀红了眼,口不择言,“谁叫你那爹娘蠢钝如猪,明知若是我等再不进境飞升,便只有羽化的可能,偏生还不肯接住琮玗钟的神力,真是蠢得可以。”
他此话一出,容凌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神者并非永恒,倘若数千年过去仍然未能飞升成仙,便极有可能羽化消散天地间,白长老大概是不愿面对这种结果,便打起了琮玗钟的主意,想借其飞升。
然而琮玗钟乃是上古神器,一旦出世,其煞意岂是轻易可以平息的,必定要血流成河方才能将其抚平。
想必白长老就是因为此时与自己爹娘起了争执,背地里下黑手,制造出二人皆是为了加固禁制才殒没的假象。
不过琮玗钟还是有现世的可能,直到自己用一对蛟珠彻底将其封印,便断了白长老的念想。
失去盼头,难怪他会发疯,疯到恨不得让容凌葬身于青砂兽腹中。
新仇旧恨加到一起,容凌也不打算客气,掌心幻化成剑,与白长老过招。
几次交手下来后,容凌胸腔被白长老滔天剑意压迫,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明明以自己对白长老的了解,他不可能如此之强。
容凌看得出来,白掌门几乎进入了癫狂的状态,他双目赤红,像是运转了某种能够让法力大增的邪术。
好在容凌早已留了后手,自储物镯变幻出闻祁留给自己的玉环,不假思索地将其捏碎,等候着他的出现。
谁知还不等闻祁出现,横空中突然冒出一道火红的身影,猛地朝白长老击出一招,将他打得连连后退。
“谢轻挽?”容凌低唤出身,没想到谢轻挽根本就没有离开,竟然一路跟着自己。
“这就是师尊说的要事?”谢轻挽回过头来,面色低沉,“为何不肯告诉我,非要自己一个人扛?”
然而不等容凌开口,下一秒空间被撕碎,闻祁执剑从中踏步而出,剑端对准谢轻挽,将她当做了攻击容凌的人:“你究竟是谁?”
“呵。”谢轻挽的脸色已经难看得不能再难看,“原来师尊并非独自作战,只是记不起我罢了。”
“师尊?”听见她的称呼,闻祁微微拧眉,不解地朝容凌看过来。
“先解决了白长老再说。”容凌无视二人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道。
突然之间对手变成了三个高手,白长老正打算开溜,却被谢轻挽飞出去的藤蔓拉回来狠狠摔回地上。
甚至不用容凌和闻祁动手,以谢轻挽的妖术,再加上她泄愤般不要命的打法,不过几个来回,白长老便被她制服。
眼看着白长老奄奄一息就要丢了小命,容凌伸手止住谢轻挽:“等等,先留他一条命再说。”
谢轻挽意犹未尽地收手,白长老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闻祁低声朝容凌问道:“师姐,这位是……”
“我是谁同你有什么关系?”谢轻挽抢在容凌前头出声,如同宣誓主权般握住容凌的手腕。
闻祁少年有成,又是门派中的,何时受过这般挑衅,当即也冷声道:“我不过是同师姐说话,又与你何干?”
二人之间温度瞬间降到冰点,剑拔弩张的氛围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