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挽眼也不眨地注视着容凌的动作,直到确认她不会朝自己出手后,这才松了口气,心头甚至生出几分窃喜。
不过这不易察觉的喜悦很快便要烟消云散,因为容凌坐起来边整理着轻衫边道:“我还有事,先回门派一趟。”
容凌话音刚落,便感觉到空气中温度陡然下降,紧接着她便听见谢轻挽似是掺了冰渣子似的嗓音:“师尊要走?”
容凌侧头,便见谢轻挽双眸幽不见底,就连唇线也抿紧,显然在隐忍着什么。
谢轻挽跟着也坐起来,扣住容凌的手腕:“师尊为何要走,留在这里不好吗?”
容凌当然要走,她若一直留在这妖王殿中,如何将白掌门引蛇出洞。
只是眼看着谢轻挽面色一点点变得冷硬,藏在袖中的青藤又跃跃欲试,容凌忙道:“放心,不过是一些私事罢了,等事情解决,我便回来找你。”
毕竟谢轻挽这妖界实在是比冷冰冰的修真界有趣得多,容凌还没见识够,反正闲着无事,呆在哪里不都一样。
她说得轻飘飘的,谢轻挽却根本听不进去,脑海中只有唯一一个念头。
容凌要走,师尊又不要自己了,又将她一个人丢在了这黑暗中。
谢轻挽瞬间就像是被大人抛下的孩子般,委屈得不知该怎么办。
她强行将容凌扯入怀中:“师尊要做什么,我陪你一起。”
有她陪着,白掌门恐怕没有下手的机会,容凌自是不可能答应,她刚要摇头拒绝,便感受到谢轻挽落在自己腰间的手都在轻轻发颤。
容凌无声地叹了口气,心道果然还是自己曾经做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她抬起头,见谢轻挽连眼眶都发红,下一秒几乎快要哭出来。
实在是……可怜得很。
容凌没忍住,双手主动攀上她的肩,用从未有过的好脾性温声哄道:“都说了我只是有事,还会回来,你安心等着便好,嗯?”
说罢,她又仰头在谢轻挽侧颊处落下安抚般的轻吻。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吻,却将谢轻挽搅得心绪大乱,她不知如何是好。
谢轻挽明白若是这样一味困着容凌,纵然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也只会离自己原来越远。
可谢轻挽实在是不愿,不敢,亦不舍放手,她怕自己一放手,就如同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容凌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谢轻挽实在不知如何是好,反倒是容凌替她做出选择,在她耳边轻声道:“你若是舍不得,便趁着还有些时候,再同我来一场?”
如此孟浪的话出自向来冷若冰霜的师尊口中,谢轻挽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震惊得久久不愿回神。
容凌却全然不觉得有何不对,手指搭在她的肩上,轻笑着道:“不愿意?那我可真就走了。”
紧接着天翻地覆,容凌便尝到什么叫乱说话的滋味。
谢轻挽哪里会有不愿意,她一千一万个心甘情愿,满腔热血无处沸腾,她整个人几乎都快要燃起来,将火尽数在容凌身上点燃。
帐内暖意盎然,二人皆出了不少汗,长发犹如水草般贴着肌肤,容凌在这片炽热中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无助的仰起头,如玉般的脖颈修长白皙,宛如仙鹤般雅致。
谢轻挽理所当然没有放过这番美景,一口咬上去,印上独属于自己的痕迹。
直到许久之后才结束,二人互相依偎着,谢轻挽埋在容凌的脖颈间,轻轻舔舐那些被她留下来的印记。
“师尊莫要再骗我。”谢轻挽揽着容凌的腰,宛如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在低声哀求。
喉咙干哑,容凌哪还有说话的力气,只得虚虚抬起手,轻抚她的长发,以示回答。
谢轻挽纵然有一千一万个不舍,还是亲自将容凌送到宫外,原本打算继续跟着容凌,却被她止住:“你这样一路相送,莫非要送回九华峰不成,回去吧,我识得路。”
谢轻挽踌躇再三,终究还是只道:“师尊早日回来。”
还没分开呢,就这般依依不舍,饶是容凌向来没有情绪,也不禁失笑,点点头道:“好。”
终于离开谢轻挽,容凌一路刻意走走停停,并不急着回去,甚至慢悠悠地在妖界游走。
出了妖界,便是魔界,容凌果真撞上了她等候久矣的拦路虎。
妖界与魔界的分界并不明显,围绕着妖界一圈便是魔界。
这样形成也不无道理,毕竟与妖有好有坏不同,魔却是纯粹的恶,在它们的眼中只有鲜血与人肉,根本没有思考的能力,这些魔因为只有武力没有脑力,自然是被妖族压制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