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您是要女儿亲自动手吗?”薛清涟毫无顾忌地对上了薛夫人的眼睛,满是讽刺与挑衅。
李菁看到薛家的马车也不以为意,左右她和阿言的仇冥冥中自有老天替她们报了,却不想,忽地从马车后头蹿出来两位健硕的仆妇,一左一右地竟是将她夹在了中间,她心下立即暗道不好,可是人已经被两位仆妇钳制住。
正要叫喊,右脸火辣辣地挨了一耳刮子,扇的她眼冒金星,李菁当下确认马车中的是薛清涟。
旁边有人围上来,一仆妇道:“这小娼妇是我儿子的姘头,骗了我家一个倾家荡产,却自个在外头穿金戴银……”
“薛清涟,你不要脸……”李菁话刚一喊出,右脸又连续挨了两耳掴子。
一股腥甜蔓延在口中。
李菁有些站立不住,却又紧紧地被两仆妇给夹着,视线混乱中,暴喊了一声:“报官,报官,”眼见着仆妇的手又要扇过来,一口咬住了那人的手。
耶律扎颜骑马经过的时候,猛然间听到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坐在马背上,往右边一张望,便看见了面颊红肿,嘴角犹有血迹的李菁,心中惊骇不已。
再看她此时的形状,像是被人钳制住,立即纵身跃了过去,猛踹了两仆妇一脚。
李菁一时也想不起此人是谁,只知道貌似是好人,抓住了他的衣袖道:“帮我报官,是薛家!”
嘴角流淌着血迹的姑娘,一双眸子中满是坚毅之色,耶律扎颜不由地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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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薇到书院中的女使送来的花笺的时候,抚摸了许久,从她选择屈从官家的时候,她就意识到她会成为世家贵女唾弃的□□。
不过半年,她已经想不起来,她应下的时候是怎般想的
是厌恶了顶着范家未亡人的名号,披着贞洁烈妇的名头,而实际上却受家族姊妹间的讥讽,当年她以“才女”的身份扬名京城一众贵女中,她是沈家六房的幺女,上头嫡系的姐姐还有四个,沈清茉是长房嫡女,原是送到宫中要做皇后的,不过她命不好,官家偏偏喜欢小家碧玉。
前头一个刘修仪,后头一个杨淑仪。
她闲来无事的时候,琢磨了一下,发现二人的出身都见不得明面,始知道官家喜欢的是风尘女子。
范尧臣文武皆是半吊子,却二十多年来颇受官家倚重,别人不知道,良人却曾和她透露过两句,公爹惯投其所好,范府中一处谁也进不去的小院子,却是给官家嬉闹所用,里头伺候的女子,是公爹从各地搜寻来的。
许是她的日子一潭死水,丢进一块小石子,便能起许久罕见的涟漪。
她知道了其中的关窍,整个人便着魔了一般,朝着那明知道是自我毁灭的路扑了上去。
她一次回范家,夜里在那院子外头寻掉了的耳坠子,撞到了官家。
什么贵女,什么才女,她都不屑一顾,范家与沈家都被她抛在了脑后。什么贞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