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回的却是含糊,所有的太医平日里不都是给院首打下手,但是赵延平这话问的,往深了究,有打探宫闱的嫌疑,也是诛心,是以见陈太医这般回,知道不会成为同道中人,也就不再提。
送走了陈太医,赵延平对杜婉词道:“婉婉,你先休息,我去阿婆那边看看。”
杜婉词道:“谢谢延平哥哥。”
赵延平轻嘲道:“你我一处长大的,你我之间无需客套。”
赵延平走后,碧萝道:“主子,世子待你真好。”
翠微掀了眼皮看了眼面色潮红的碧萝,又望了望自家主子,见其面上也甚是感怀,便按下了下头的疑虑。
王府主院里头,赵萱儿看着十分愤懑的母妃,垂首坐在下手,不言不语,砚郎现在押在大理寺,她大打探不出消息,父王为了避嫌,也不愿意出面替她打探,她这心里实是放心不下。
虽说她夫妻二人这些年来常有嫌隙,但是砚郎待她向来十分尊重,偶有口角,她若不是闹的狠些,砚郎也愿意给她台阶下。磕磕绊绊走了十多年,如果不是中间隔了个杜秋容,她和砚郎之间,怕比今日尚要美满,前些日子她气愤的回了王府,说要和离,也不过是想将话传到砚郎耳朵里,让他来接她回府罢了。
可是眼下,她若不设法将他救出来,一顶“勾结刺客”的帽子压下来,砚郎这辈子即便能逃出生天,仕途却是完了。
赵萱儿的心思百转千回,上头肃王妃犹自骂着沈贵妃,什么“没脸皮的狐媚子”、“一个妾侍也当自己是正宫了!还在老身跟前摆起了架子!”“沈顺宜的脸面算是被她丢尽了,她倒是好谋算,接了伎女进宫夺宠!”
申氏见她越说越不像样子,打发了随侍两边的女使下去,自拿了女使手中的美人锤,轻轻地一边替肃王妃捶着胳膊,一边劝慰道:“母妃不必和那等人一般见识,得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母妃,我想去大理寺看望砚郎!”
赵萱儿话一出口,屋里立时静了下来。
肃王妃在宫中带的怒气,也仿佛被浇灭了两分,许久,只听肃王妃冷嘲道:“萱儿,你若是觉得我肃王府的脸面,被你丢的尚且不够,你要去便去吧!”
申氏大惊,立即劝道:“母妃,妹妹也只是担心姑爷,您切莫动怒!”
肃王妃却是懒得再理会,起身进了内阁。
申氏无法,只好带着赵萱儿出来,望着眼圈又紫又红的小姑子,叹道:“若是当初婉婉做了太子妃,今日,这些事儿,也不过是她动动嘴皮子的事儿,此番,不仅妹妹伤怀,也耽误了婉婉的前程。”
见赵萱儿肩头一震,申氏望了望外头的天色,道:“妹妹辰时便站在了宫外头,已然累了这许多时候,回去好好歇着吧,母妃这边,我帮你看着,等母妃消了气,我再帮你说去见姑爷的事。”
赵萱儿对着嫂子郑重地福了一礼,“劳嫂子帮萱儿周旋。”
申氏道:“你哥哥最疼爱你,我今个不帮你,回去还得挨他训斥,妹妹无需挂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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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兰殿里头,官家与沈贵妃一边下棋,一边道:“听说爱妃今日接见了肃王妃?”
沈贵妃笑道:“陛下已经知道了啊,今日昭城妹妹在宫外候了好些时辰,臣妾猜到她为何事所来,是以并不准备见,只是,不想皇婶竟然带着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