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随着母亲走进了栖月轩,在青竹丛中的石凳上坐下。待支开下人去准备茶水果盘,方才问道:“娘啊,爻儿一直有个疑问,为何爹对您如此偏爱呢?据说皇上都曾经提醒过爹不要罔顾礼法亲妾疏妻,爹爹后院的事,好像搞得满朝皆知了呢。”
寒歌眼波流转,毫不在意撩了撩耳边的碎发:“美咯~怎么,老娘我不美吗?呵~”
慕卿歌有些惊讶:“哈?”她仔细打量着寒歌精致的五官,从头看到脚,果然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再加上岁月赋予的韵味,说是勾魂夺魄也豪不夸张。
寒歌见女人如此认真的盯着自己,咯咯笑了,随即说道:“其实,我会嫁给老东西,也是逼不得已。唉~”
慕卿歌一听,好像还有故事,她好奇道:“能告诉爻儿发生了什么吗?”
寒歌略微迟疑,继而开口道:“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告诉你也无妨。娘年轻的时候,是远近闻名的酒家仙子,不是说我喝酒很厉害,而是因为,我是酒肆老板的女儿。从小就在酒馆帮忙卖酒,抛头露面的。那是一个小县城,不过是南来北往的必经之路。我十四岁那年,遇到了在县里办差的慕成佑。那时候他还只是个五品小官,不像现在权倾朝野。不过对于我们那种穷乡僻壤,那已经是个了不得的大官了。”
侍女端来茶水,慕卿歌挥挥手让她下去了。寒歌接着说道:“你爹对我一见钟情,多次来店里骚扰我。哎,只有我知道,这哪是一见钟情,分明是看我生的美丽见色起意罢了。”慕卿歌听到这里,暗自惊讶,这寒歌对一见钟情的见解居然跟自己别无二致,隔着时代山海,不愧有缘做母女啊!
“老东西几次骚扰我,我都懒得搭理他,我当时才十四岁啊,我的意中人是英俊潇洒的少年人,怎么会是一个四十来岁的老汉呢。”寒歌无奈的叹了口气:“老东西向我爹求亲,许诺了诸多好处,抬进家里的聘礼堆满了我的房间。我爹是个重利轻情的商人,本来就不疼爱我,再加上继母挑唆。这门亲事就这样定下了。”
慕卿歌听到这里,胸中腾起一股怒火,她耐着性子问道:“后来呢?”
“后来?呵~”寒歌琉璃般的美目腾起水雾和仇恨:“老东西联合我爹和继母,在我的饭菜里下了药,醒来后,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我痛不欲生,撞墙欲死,被他们合力绑在了床上。我安分了几天,他们才给我松了绑。我瞅准机会拿起一把剪子就往脖子上戳,流了一身的血。无奈那把剪子早就迟钝,我又饿的体虚无力,终究没能伤到要害。”寒歌伸了伸脖子,细腻如瓷的脖子上,果然有疤痕依稀可见。
慕卿歌心疼如斯,眼里也泛起了泪光。
寒歌继续道:“我又被绑了起来,绑了又松松了又绑,期间我上吊割腕绝食断水把能试的办法试了个遍,直到一个多月后,月信迟迟不来,他们给半死不活的我请了大夫。,一搭脉才知晓我已怀有身孕。”
慕卿歌再次震惊,原来慕卿寒竟是奸生子,想到寒歌的处境,作为旁观者的她都气到飙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