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微暖,天高云淡。慕卿歌正躺在墙头偷听两个婆子一边洗衣服一边聊八卦,一阵强风刮来,不知道哪来的一张纸就糊在了脸上。慕卿歌拿下来一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一大段文字,越到后面字迹越乱。还好墨迹已经干了,不然得糊个大黑脸。随手揉成一团往草圃里一扔,继续饶有兴致的偷听。
“真的吗?哦哟,那可真是现世报了。”头缠蓝花布的婆子问道。
“我亲眼所见,就在菜市口,贴着通缉令。不过那个骗子长得倒还真不错。”穿长裤的婆子信誓旦旦的说着:“那徐家小霸王,几天前在醉春楼喝花酒,喝醉了遇到了一个骗子,那个小混账不知怎么的,就给包了场,那醉春楼是什么地方?出了名的销金窟啊。这一夜据说就花去了几万两黄金。”
“啊呀!多少万?”蓝花布睁大了眼睛,这辈子还没见过那么多钱。
“具体多少我不知晓,反正那小混账没带够银子,当夜就被人给扣下了。据说徐掌使一收到消息,当即就骑了快马赶到了醉春楼,一听到数目,差点没晕过去。”长裤婆子口沫横飞。
“听说徐掌使为人刚正不阿,马上就要被举荐成为五年一选的肱骨之臣,怎么家里偏偏出了这么个败家玩意!这再好的家世,也经不住这么败啊!”蓝花布衣服也不洗了,替别人操起了心来。
长裤婆子也放下了手中棒槌往洗衣池子里一扔:“都说慈母多败儿,那徐夫人又是晚育,可不得使劲宠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儿子嘛。”
“咱们七小姐也被老爷宠上天了,怎么就没养出嚣张跋扈的性子,要我说啊,这都是命。。。”蓝花布话音未落,被墙外的一个声音打断。
“姐姐!你躺在墙上做什么啊!”响亮的童声震的墙头的慕卿歌险些一头栽下来,她尴尬的回头:“看风景。”说罢跳了下去。院内两个婆子紧张的对视一眼,蓝花布说:“七小姐什么时候上墙的?我们在这嚼了半天舌根,怕是免不了一顿家法伺候。”长裤婆子也忐忑不安了起来。
小惟手上拿着一叠厚厚的宣纸,脸上也有一些墨迹。慕卿歌问道:“小惟,你手上拿的什么?”
小惟扬了扬受手中宣纸:“这是我今天天罚抄的《君子六问》,我放在院子里晒墨水呢,谁料今天风头那么猛,居然给吹飞了。姐姐,这还少了一张呢,你看到了吗?”
慕卿歌走到墙角捡起一团纸,舒展开来,不好意思的问:“你看这样还能用吗?”小惟接了过来:“没关系,我能老老实实抄完,已经够给吕老头面子了。哦对了姐姐,嫡母正在找你呢,你快过去吧。在偏厅,最近来了客人好像有点多。”
慕卿歌暗自思忖,这王迎向来看自己不爽,平时自己也是能躲就躲,今天怎么主动找起自己来了,肯定不怀好意。
回到引仙阁速速换了一套见客的衣服,慕卿歌把靓仔放回笼子里:“小宝贝,你先睡个午觉,我一会儿就回来了。”扣上锁扣,慕卿歌对子鱼说:“帮我照顾好靓仔啊。”然后转身就出了门,子溪快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