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对于糖豆来说,他的戏份已经基本结束,在人间的场景中,他只剩下两场戏。两场不用复杂化妆,不用穿基神行头的现代戏。一切顺利的话,他一周后就将杀青离组。从选角到特训再到正式拍摄,两个天南海北的陌路人变成了兄弟,但谁也不知道这份情缘还能走多远。
“说心里话我老佩服你的,”可爱斯又溜出一点口音,“你能把每场戏不重样地演绎那么多遍,我可做不到。”不知道是不是劲儿太足戏份太少,糖豆总是会不厌其烦地缠着肯爹把所有方法风格都尝试一遍。
“难得在一个不愁钱的剧组呆一回,我得让邪神玩过瘾嘛。”糖豆眯起眼睛,瞥着在酒吧里四下闲逛,观光着中庭风土人情的邪神。事实上确实是看了太多中庭电影的自恋狂邪神,简直恨不得把柔情版、残暴版、细腻版、粗狂版、纯良版、纯黑版洛基都表演一遍。
“洛基真的死了吗?”可爱斯嘟囔一声。
“谁在乎呢,”糖豆酸溜溜哼气,“这可不是我的电影,是你的电影,索尔会舞着锤子说‘我一定会回来哒’,洛基只能合指祈祷‘但愿还有人记得我’。”
“我会记得你的!”可爱斯连忙申明,几乎举手发誓,“你是我弟弟,我爱你!”
不知道是不是肯爹故意,两人摄影棚的最后一场戏正是洛基的最后一个镜头,坠落虹桥。
老实说当时的情景应该是相当滑稽的,可爱斯倒挂着,奥丁拽着他的脚,他手里的权杖挂着悬空的糖豆。糖豆的泪水从眼角滑到了耳垂,照剧本中的描述,糖豆脚下是宇宙级的深渊,但映进眼底的只是绿幕气垫,他甚至想象不出那深渊的形状,他只觉得灵魂随着倒挂的身体,被倾倒进了糖豆深澈刺骨的绝望瞳孔里,那是和虹桥下的深渊一样不见底的地方。
眼前的糖豆被他的急于表白逗笑,立起清亮亮眼睛,“能把你的腱子肉起来吗,雷神先生,要不你拿肉把酒钱付了吧。”
几瓶之后的可爱斯因为酒发热脱下了外套,贴身的健美背心引来大把眼光,来往酒客有意无意地碰擦“揩油”。
“我的肉也就献给女士们,你的肉男女皆宜。”可爱斯接下他的话,展开索尔式灿烂笑容。
“哈,”糖豆直起身,摇晃脑袋梭巡一圈,笑着叹气,“明年你还能这样随便走进一个酒吧喝酒吗,锤兄。”他们开启的这一段魔幻旅程,不知道能迎来怎样的未来。
“明年咱们会被满世界的姑娘们追着跑,叫着索尔索尔洛基洛基,签名签名,亲亲,亲亲……”可爱斯眨巴着闪闪眼睛胡咧咧。
“你会成为男人公敌。”糖豆扶额咧嘴。
“你会成为妇女之友。”可爱斯对仗工整地还嘴。不得不说,共处的几个月,他的饶舌功力倒是进步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