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像掉进了冰窟,遍体生寒。
“以后?进了这儿还想要以后?黄毛你省省吧!趁有这个机会就多玩会儿,这样的家伙,很快就不能用了。”说着守卫便想转身离去。
“哎别别别!哥们儿!哥们儿!你先回来!”黄毛忙叫住守卫,想了想忙换了副面孔嬉皮笑脸道:“你看他都这样了,先给弄点粉过来吧,我这身上也没带着,不然也不用麻烦哥们儿你了是不。”
“没老大的命令谁敢随便给他?等晚上客人来了再说吧!”
没等守卫说完,黄毛便从窗口塞了一叠钞票出来,“哥们儿你看哈,你都说了这家伙目前很是炙手可热,你也知道点瘾的厉害,现在时间还早,我看他可没那本事挨到夜里了,等下撞墙割腕闹自杀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起的你说是不是?”
守卫思忖了片刻觉得黄毛的话也不无道理,咂咂嘴将黄毛递来的钞票塞进了口袋。
黄毛心里很不是滋味,心想扬殊墨这下算是毁了,他又为自己叹了口气,本想跟着个有势力的大哥混出点名堂,可如今看来,他恐怕一辈子也混不出名堂了,虽然自己算不得什么好人,但和这些真正的恶棍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太嫩了些。
“喂,感谢我吧!”黄毛捏着注射器,将扬殊墨扶起来。
此刻扬殊墨的思绪已经混乱不堪了,无法言说的痛苦折磨着他,可当他看见黄毛手中的东西时,残存的理智仍是迫使他奋力挣脱开去。他本能地抗拒着那会令自己万劫不复的毒药,可身上蚀骨般的痛苦却又不停刺激着他的渴望,他用力抓着自己的双臂,将肌肤抓出道道血痕,痛哭着不停地将头向墙壁上撞。
黄毛慌忙将他拉开道:“我看你还是不太了解自己的处境!你短期内是无法离开这儿的,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你上瘾,会不停给你打针,你即便现在忍住了又有屁用啊?道理我都和你说清楚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黄毛不再多说,坐在床垫上看着扬殊墨在那里痛苦挣扎,他心里清楚这一针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那些家伙就是想用毒品来控制扬殊墨,迫使他屈服,迫使他乖巧,迫使他去做那些羞于启齿的事,自己帮他这一时半刻又能有多大作用,该遭的罪早晚还是要遭,不过为了减弱心中的负罪感,黄毛还是觉得能让能让他好过一点算一点吧。
时间过得非常之慢,黄毛并不知道扬殊墨心中在进行怎样的挣扎和抉择,就在他在对方哀戚的呜咽中越来越如坐针毡时候,一声他这辈子听过的最绝望的悲鸣穿透了他的耳膜,他看见蜷缩在墙角的扬殊墨痛哭着睁开了眼望向自己,那布满血丝的眸子里闪着复杂的水光,憎恨、悲伤、痛苦、祈求,还有绝望……
黄毛叹了口气,知道对方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捏着注射器走过去,执起对方苍白的手臂……
黄毛有些后悔去了红蜥的地下室,本是去享受的,可回来后却像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让他压抑得喘不过气,耳朵里也似乎总能听到扬殊墨那天的哭声,好像把一辈子的所有希望都交代出去的绝望。
明明不想再给自己添堵,可抓心挠肝的欲望仍是迫使他想方设法再次进入庄园。那之后他又见过几次扬殊墨,欲望可以很容易满足,可随着与对方的接触越来越多,心中的空虚却越来越盛。他开始明白驱使自己接近扬殊墨的也许并不只有欲望,还有别的东西,那东西让他心中的负罪感如同藤蔓植物一样不停疯长,也让他拼命寻找机会去补偿对方,尽管他一直固执地强调扬殊墨的悲剧与他毫无关系。
在把扬兮弄出庄园之后,黄毛一度觉得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至少在这一点上扬殊墨是要感谢自己的,他更是不欠他的,这么一想黄毛顿时放松了不少,也能静下心打理刚从红蜥那里交接过来的生意。
而这一忙便忙了一个多月,等他再得空进入那个地下室时却再也找不到扬殊墨的身影了。
“你说那家伙啊?早就废了,现在在蟒哥屋里呢,玩了也有些日子了,差不多是要扔去喂鱼了吧!多少还是有点可惜,我玩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