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一顿团圆饭之后,师父就不大管我们了,我们私底下总要另外聚一聚,喝酒吃肉,也……也赌些散钱……”
说到后来,白木染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去偷看闻人卿的面色。
但闻人卿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反倒问她:“听起来也不觉得如何,平日里不也可如此过?”
“还是不同的!”
“何处不同?”
“唔……”白木染被问住了,细细想一想,道,“平日若这般胡闹,先不说师父,几个师兄都要管一管,可过年的时候,就松泛多了,能闹上好一阵子。”
“就这般?”
“总之,氛围不同!”白木染道,“年节时到处热热闹闹,人人喜气洋洋,不说怪话,不闹脾气,总是令人觉得极为开心恣意的。”
闻人卿点一点头,虽看起来还是不甚了解,但却朝白木染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跟你去朝阳观过个年,感受感受你所言之‘氛围’。”
“啊?”
“怎么?”闻人卿略一挑眉,“有何不妥?”
“没有没有。”白木染赶紧道,“那……要如何与他们……说……?”
其实白木染虽然知道闻人卿一意要与她来朝阳观是为了她,但却还并未猜到闻人卿究竟打算如何。总不会直接打上门去,威逼余春明说出真相来吧?这种事倒像是闻人会干的,闻人卿……闻人卿会怎么样?白木染居然有些想不到。然说到过年,闻人卿居然露出一点有些想要去朝阳观“见识见识”的样子来,这倒让白木染要猜想:闻人卿该不会是想大大方方地由自己带着去吧?那……要以什么名目?
“你既要回去,就打算这么回去?”闻人卿不答反问,“你那个师弟倒是知道你是女子,可朝阳观中的其余人又知道不知道?”
“……”
对对对,差点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又行得一日,到了个小镇里,白木染安顿好了,急急地便要出门去给自己买衣服。早先入百香谷时穿的一身道袍被闻人卿逼着给烧了,自那之后,她便换回了女装,数月以来早就习惯了,完全忘了自己从前是扮作男子身份在朝阳观里做道士的!还好闻人卿提醒了她!
闻人卿见她这副着急的模样,竟觉得有趣,还说自己要一同去。
白木染素来对穿着打扮方面浑不在意,便随意寻了个卖衣服的铺子进去,挑了一件普普通通的墨灰色棉袍子就算完事。闻人卿却皱了皱眉,又指了个男用的厚斗篷,还挑了一根发带,却并不急着付钱,慢慢逛了一回,另买了一套女装,这才叫店家包起来。
白木染因见那套女装全是白色,便知是闻人卿要穿,想一想也许是闻人卿并不想表露身份,才也要择一套看来普普通通的衣裳。再想一想,又想起既然不能表露身份,那便另外要准备一套说辞。
“……到时就说你是我闯荡江湖结实来的知交好友!”白木染自作聪明。
“男子在外与女子结交成好友?”闻人卿似笑非笑。
“……”
“还有什么说法?”
“……义结……义结兄妹?”
闻人卿冷笑一声。
“我……我实在想不到了。”白木染可怜巴巴地眨巴眼睛,看向闻人卿,“还请闻人姐姐教我!”